恍惚到天亮,窗外的鳥鳴聲驚醒了半夢半醒的胤峨。
睜眼看,卻見珍珠一臉擔心地盯著他。
“爺,你怎麼了?
睡得很不安穩,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珍珠瘦瘦的小臉皺成一團。
胤峨搖搖頭:“沒事的,隻是想起去年這個時候。
那時珍珠初長成,我還怕你無法承受。
可是眨眼間,小丫頭竟已為人母。
心裡頗有些感慨,以至於影響了休息。”
珍珠的小臉頓時紅了,想起去年此時自己主動出擊,沒想到爺卻是怕自己太小了承受不住,不由地羞紅了臉
“好了,咱們把全家都帶上,來個熱河全家遊。
好好陪著珍珠玩一玩,也好讓嶽父嶽母看個清楚明白,以免他們擔心你受欺負。”
胤峨說著坐了起來,年秋月從外麵進來幫著他穿衣。
好吧,到目前為止,年大小姐在十爺府的身份還是個大丫環,要守夜的那種。
這不是珍珠虐待她,而是她自己堅持要做。
胤峨看了看她,沉吟了一下:
“秋月,你跟家裡說一聲,找個時間堂堂正正地嫁給十爺。”
年秋月聽到這裡身子一僵,手上卻毫不停頓:
“奴婢多謝十爺掛念著。
此前二哥曾托人捎信過來,說是讓我好好服侍十爺,不要生出彆的心思。”
“明白了。”
胤峨心裡清楚,年家這是在等時機,可他不想再等了。
太陽上來,天氣有些熱了,怪不得康熙要去熱河草原避暑呢。
隨意在院子裡走走,這一年來,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已經深入他的記憶裡,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既然自己身上身上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索性就這麼糊塗下去。
隻要康熙不翻臉,那就繼續往前走。
如果他敢翻臉,一挺機關槍就可以掃蕩清廷,讓天地換個顏色。
倉庫在手,天下我有。
惹急了老子,誰也彆過了。
心理建設了一早上,胤峨總算又精神滿滿了。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吃過早飯,沒等他出門呢,被宮裡的人給攔在府裡。
康熙有旨,讓他到簡親王府宣旨去。
至於聖旨是什麼,對不住,到了再給你。
嘿,這老爺子有點意思,怎麼還學會開盲盒了?
胤峨隨著奉旨太監來到了簡親王府,阿爾江阿迎了出來:
“十爺,奴才前來接旨。”
奉旨太監掃了他一眼:“世子請恕罪。
這道聖旨是給簡親王的,還請他老人家出來接旨吧。”
這話一出來,胤峨眼神都不對了。
康熙知道簡親王病著,不管真病假病,起碼對外說的是病的快死了,哪有讓瀕死之人出來接旨的?
可是看看太監那神情,知道肯定逃不掉。
隻好看向阿爾江阿:“世子,麻煩請老王爺出來接旨吧。”
這邊家人們擺好了香案,那邊阿爾江阿扶著簡親王雅布走了出來。
老家夥一夜沒見,把自己整得又離死近了一些,臉色蠟黃,進的氣都不多了。
“簡親王,請跪下接旨。”
奉旨太監拖腔拉調的表演一番,阿爾江阿扶著父親在香案前跪好。
太監見萬事俱備,恭恭敬敬地把聖旨捧到胤峨麵前:
“請敦郡王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