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峨笑了,這世上哪來的天神。
“湊巧了,那天我正好襯了內甲。”
胤峨看看楊福:
“老楊可以為我作證,幸虧我身邊有個大夫。
就這也丟了半條命,休養了很長時間。”
沙納海第一個清醒過來,天神這種事情不是隨便說的:
“就是,趕巧了,趕巧了。
阿圖你還沒醒過神來,先休息一下。”
楊福則意味深長地看了胤峨一眼:
“十爺其實福澤深遠。
當時傷勢頗重,應該是傷了肺腑,卻仍然急著趕回了京城,厲害。”
骨箭在燈光下閃著妖豔的白色,透著一股子冷豔絕情。
阿圖搖搖頭:
“我不怕,就是皇上在這裡我也會說的。
以鹿角弓射出的長生箭,無人能躲,無人能敵,除了……”
“夠了!”
胤峨厲聲喝道:
“阿圖,不過是看你可憐,借你看上兩眼,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胡說八道。
區區一支冷箭,誰都能躲得過去。
你再胡說,以為爺殺不了你嗎?”
阿圖愣住了,抓著骨箭默默地在旁邊的椅子上坐好。
“阿圖剛剛清醒過來,胡說了幾句,還請兩位將軍勿怪。”
胤峨陰森森地看了看沙納海和楊福:
“這裡沒有什麼長生箭,我們隻是在等太子罷了。”
說完,伸手從阿圖手裡拿過骨箭:
“阿圖,等你清醒了,哪天想來看都可以,今天就算了吧。
等會兒太子會來跟我們一起喝酒,你明白嗎?”
雖然心中萬般不舍,可阿圖好歹也是獨領一軍的重臣。
兩手抓撓了一會兒,終於釋然了:
“多謝十爺慷慨,奴才明白了。”
胤峨這才放開臉,回身放好骨箭,拍手招呼人開始上涼菜:
“咱們先喝著,太子那邊跟老蘇不定聊到什麼時候呢,不等他們了。”
涼菜嘩嘩地上了一桌子,都是切好的牛羊肉,涼拌的各種蔬菜,拿來喝酒最好。
酒自然是汾酒,胤峨的保留項目,不過這次是從山西剛運來的。
四個人各端了一盤菜,湊到旁邊的茶幾前坐下來,一人一壇酒,自斟自飲。
上來連喝三杯,這才開始吃菜。
沙納海和阿圖兩個人平時都是拿酒當水喝的,但是他們平時可沒有汾酒喝。
楊福咽下一口牛肉,看向了胤峨:
“十爺,多虧了你去年發現了那處通道。
這半年多來,咱們在那裡堵住了他們十多次進攻。
說起來也奇怪,那些野人跟瘋了一樣。
隔三岔五就來一趟,打起來不要命。
後來我們抓了些人審了一下,你猜怎麼著?
非說他們的首領被我們抓著了,瘋狂進攻的目的是為了救他們的首領,這不扯嗎?”
胤峨心裡咯噔一聲,嗯,人家可不是扯。
如果這個骨箭真的是長生箭,那他們的首領應該正躺在戰備倉庫冷凍著呢,嚴格說起來距離他們並不遠。
阿圖沒有說話,隻是看向胤峨的神情越發恭敬。
沙納海捅捅阿圖:
“如果十爺中的那箭真的是長生箭,應該是霍林部現在首領射出來的吧?
十爺現在好好的,豈不是說那頭領……”
話說到這裡,沙納海猛地抬頭看向胤峨,迸發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胤峨完全無視,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薩爾素傷得怎麼樣?
恢複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