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笑聲戛然而止。
“重來!”劉江指著兩隊,“長槍隊保持間距,三人一組;藤牌隊兩人一組,互相掩護!再亂,加練一個時辰!”
這次,沒人敢懈怠。長槍隊踩著隊列訓練的步子,保持著三尺間距,刺出的木棍漸漸有了章法;藤牌隊也學著互相配合,一個舉牌在前,一個持棍在後,慢慢找到了節奏。
半個時辰後,劉江喊停:“開始對抗。”
長槍隊列成三排,藤牌隊則結成一個小方陣。隨著劉江一聲令下,長槍隊邁著齊步上前,木棍帶著風聲刺向藤牌——“砰砰砰”,麻布槍頭撞在藤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藤牌隊猛地蹲下,舉牌格擋,後排的短棍趁機掃向長槍隊的下盤。有個長槍家丁沒站穩,被掃中腳踝,“哎喲”一聲摔在地上,引得旁邊人一慌,隊形頓時亂了。
“停!”劉江喊道,“摔了就摔了,慌什麼?!扶他起來,繼續!”
那摔在地上的家丁紅著臉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重新歸隊。對抗繼續,這次,長槍隊更謹慎了,藤牌隊也更敢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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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站在一旁,看著場中漸漸有了模樣的對抗,眼神裡的懷疑慢慢變成了驚訝。
他原本覺得,少爺這“對抗”是瞎折騰——護院嘛,練點力氣,會揮刀就行。可看著家丁們在對抗中,下意識地保持著隊列的間距,聽著口令調整步伐,甚至有人會喊“左後方!”“掩護我!”……他突然明白,這對抗練的不隻是拳腳,更是配合。
就像剛才,若不是有人喊“左後方”,那個被偷襲的藤牌手怕是要被“刺”中後背。這種下意識的提醒和掩護,在前幾日的土匪襲擾中,是根本沒有的。
“趙大哥,你看。”劉江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他們現在知道,光自己厲害沒用,得靠旁邊的弟兄。”
趙忠轉過頭,看著劉江蒼白卻篤定的臉,突然單膝跪地:“少爺英明!屬下之前……是屬下見識淺了。”
這一跪,讓校場上的對抗都停了下來,家丁們驚訝地看著他們的頭領。
劉江連忙扶起他:“趙大哥快起,我要的不是跪,是弟兄們能活命。”
趙忠站起身,眼眶有些發熱。他在劉家十年,看著劉江從個頑童長成少年,從未想過這個少爺能有如此見識和狠勁。那些看似“胡鬨”的隊列、對抗,背後藏著的,是真真切切能救命的章法。
“少爺放心!”趙忠攥緊拳頭,“屬下一定把弟兄們練出來!”
接下來的訓練,趙忠比誰都賣力。他不僅教長槍刺法,還把自己在邊關學的那點戰場經驗都掏了出來——如何聽聲辨位,如何在混亂中保持陣型,如何互相補位。
對抗越來越激烈,雖然還是會有人摔倒、磕碰,但沒人再抱怨。他們能感覺到,自己手裡的木棍越來越穩,眼裡的“敵人”越來越清晰,身邊的弟兄越來越可靠。
夕陽西下時,訓練結束。家丁們累得癱坐在地上,卻沒人叫苦,反而有人興奮地討論著剛才的對抗,說“剛才若不是李四幫我擋了一下,我就被‘刺’中了”。
劉江看著這一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紀律有了,配合有了,接下來,就是真刀真槍的實戰了。
他知道,這一天不會太遠。
而他和這支慢慢成型的護衛隊,必須在那之前,再快一點,再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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