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還是不去？
對方顯然實力深不可測，態度不明。但既然評定為“潛在合作對象”，並進行了“正式接觸”，直接拒絕恐怕並非明智之舉。而且，李默也對這超然於陰陽兩界、甚至可能淩駕諸多星域之上的“清理者”組織，充滿了好奇。或許能從他們那裡，了解到更多關於宇宙的真相，歸墟的奧秘，乃至……他未來道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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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單位時間……看來沒什麼考慮餘地了。”李默嘴角微撇，對這種不容置疑的風格略感不適，但很快壓下情緒。
他身形一閃，出現在輪回殿，對瞬間感應到他氣息而趕來的文判和岩魁簡單交代：“我需外出片刻，處理一些……‘域外’事務。道場一切照舊，啟動一級警戒預案。”
“域外？”文判和岩魁皆是一驚，但見李默神色平靜，也不敢多問，躬身領命：“謹遵星君法旨！”
沒有驚動林婉等人，李默一步踏出，星空大挪移施展到極致，身形已從星辰道場消失。
下一刻，他已出現在冰冷孤寂的月球軌道附近。遙遠的蔚藍色地球懸掛在黑色天鵝絨般的宇宙背景中，靜謐而美麗。
在他前方不遠處的虛空中，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一道身影緩緩凝聚。依舊是那身纖塵不染的銀袍，麵容依舊籠罩在一層柔和卻無法看透的光芒之下。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本就是宇宙的一部分。
“你很準時。”銀袍人開口，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直接作用於李默的神魂。
“清理者？”李默懸浮於虛空，與對方隔空相望，周身星辰光輝自然流轉，與對方的絕對秩序感形成微妙對抗。
“你可以如此稱呼我們。亦可稱我們為‘秩序維護者’、‘觀測者’。”銀袍人微微頷首，“鑒於你成功處理了‘貪婪之主’這一區域性重大威脅，並初步展現出接觸‘歸墟本源’的資質，符合我組織‘外圍協作單位’的初步標準。現向你發出‘觀察者契約’。”
他抬手，一枚由無數細微銀色符文構成的、不斷變幻形態的光球浮現，飄向李默。
“簽署此契約，你將成為我組織記錄在案的觀察對象，並享有部分信息查詢權限、有限度的技術支援，以及在遭遇超越你當前應對能力的、涉及‘秩序失衡’的重大事件時，申請協助的資格。相應的，你需要定期提交所在區域的‘秩序穩定性報告’，並在必要時，配合我組織進行一些‘低風險’的調查或維護任務。”
條款清晰，權利與義務對等。聽起來像是一份合作協議。
李默沒有立刻去接那光球，破妄星眸仔細審視著其上流轉的符文，同時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法則力量。這契約本身，就是一種極為高明的造物，其約束力似乎直接與某種宇宙基礎法則掛鉤。
“我需要知道，所謂的‘秩序失衡’標準是什麼？‘低風險任務’的具體範疇？以及，如果拒絕簽署，會有什麼後果？”李默冷靜地提出關鍵問題。
銀袍人似乎對李默的謹慎並不意外，語氣依舊平淡：“標準由我組織核心判定，通常指可能引發星域級毀滅、或導致重要法則崩壞的事件。任務範疇限於你的能力範圍之內，不會強製要求你執行必死任務。若拒絕，你將繼續保持‘非記錄觀察目標’狀態，無法享有契約權益，我組織也不會主動為你提供任何形式的幫助或庇護。”
話語中的潛台詞很明確：簽了，算自己人外圍），有點好處，但也得乾活；不簽，還是野生單位，生死禍福，自己承擔，他們隻旁觀，不插手。
李默沉吟片刻。清理者組織的層次顯然極高，與他們建立聯係，利大於弊。至於義務，隻要不是強製送死，在能力範圍內維護秩序，本身也符合他的“道”。
“我接受。”他不再猶豫，伸手觸碰那銀色光球。
光球瞬間化作無數流光，融入他的星辰神魂，一道銀色的、若有若無的契約印記在他神魂深處形成，與那枚秩序符文產生了聯係。大量關於契約權限、信息查詢方式、任務接取流程等信息湧入腦海。
【成功與“清理者秩序維護者”組織簽訂“觀察者契約”外圍協作單位）！】
【獲得權限：基礎信息庫查詢部分開放）、低階秩序技術支援次數限製）、重大事件協助申請資格需審核）。】
【獲得義務：定期提交秩序報告百年一次）、接受並完成指定低風險任務非強製，但影響評價）。】
“契約成立。歡迎加入……秩序的協作網絡，李默星君。”銀袍人微微頷首，身形開始緩緩變淡，“你的第一個秩序報告，可於百年後提交。若有任務，會通過契約印記通知。期待你的表現。”
話音落下，銀袍人已徹底消失在虛空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李默獨立虛空，感受著神魂中那道新的契約印記，目光深邃。清理者的正式接觸，為他打開了一扇通往更廣闊世界的大門，但也意味著，他正式進入了某個更高層麵的“棋盤”。
未來的路，注定不會平靜。但對此，他唯有期待。
身形一閃，他返回了星辰道場。而地球的夜空，依舊寧靜，無人知曉，就在剛才，守護這片星球的至高存在，與來自遙遠秩序的使者，完成了一次決定未來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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