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那縷意識體所化的流光,無視了艾瑟瑞爾位麵層層疊疊的空間阻隔與神國屏障,如同穿透一層層薄紗,徑直來到了位麵最高處,那片被無儘聖光與讚美詩環繞的光明神國之前。
神國巍峨,由純粹的信仰之力與光之法則構築,其規模堪比一方小型星域,無數背生光翼的祈並者與天使在其中飛舞、祈禱,散發出浩瀚而純粹的神聖氣息。這裡是光明主神“聖·奧斯汀”的領域,也是艾瑟瑞爾位麵最強大、最古老的神國之一。
然而,當李默那蘊含著歸墟道韻的意識體抵達神國外圍時,那原本流淌不息、充滿祥和與秩序的聖光,竟如同遇到了天敵般,微微凝滯、波動起來!祈並者與天使們的歌聲出現了不和諧的雜音,他們驚疑不定地望向神國之外那道看似渺小、卻讓整個神國都隱隱戰栗的“異物”。
“止步!”
“何方存在,擅闖光明神國?”
兩位身高百丈、身披璀璨戰甲、氣息堪比法聖的熾天使長,率領著龐大的天使軍團,瞬間出現在神國邊界,攔住了李默的去路。他們手中的光劍指向李默,神聖威壓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試圖將這“不速之客”驅逐甚至淨化。
若是此界生靈,哪怕是法神,麵對這等陣仗與神聖威壓,恐怕早已心神俱裂,跪地臣服。但李默隻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那平靜無波的目光,卻仿佛蘊含著比整個神國更加沉重的壓力,讓兩位熾天使長的心臟如果他們有心的話)猛地一縮,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吾欲見此地之主,商議此界秩序之事,非為征戰而來。”李默的意識體傳遞出平和的意念,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路。”
“狂妄!”左側的熾天使長怒喝,“主神豈是你說見就見?此乃神聖之地,不容褻瀆!立刻離開,否則……”
他話音未落,李默已懶得再多言。他並未動手,隻是心念微動,引動了自身一絲本質極高的歸墟道韻,模擬出與此界神力似是而非、卻更加本源的“秩序”波動,對著前方那由純粹聖光構成的神國壁壘,發出了一個簡單的“指令”:
“此門,當為吾開。”
言出法隨——規則層麵權限認證!
嗡!
那堅不可摧、需要特定神術或主神允許才能開啟的神國壁壘,在感應到這股蘊含著更高層次“秩序”權限的波動時,竟如同遇到了最高等級的開鎖密碼,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在李默麵前無聲無息地洞開了一道寬敞的門戶!門戶之後,正是神國核心——光明聖殿的方向!
兩位熾天使長以及他們身後的天使軍團,全都僵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如同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神國壁壘……被一個外人,用一句話……打開了?!這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李默看都沒看他們一眼,意識體化作流光,徑直穿過門戶,進入了光明神國內部。
沿途,無數天使、祈並者紛紛停下手中的事務,用驚駭、敬畏、茫然的目光注視著這道陌生而強大的流光,無人敢再上前阻攔。他能一言開啟神國壁壘,其身份與力量已然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眨眼間,李默便已抵達神國最核心的光明聖殿。
聖殿宏偉壯觀,由無數信仰水晶構築,內部流淌著如同實質般的聖光。殿內,早已有數道散發著磅礴神威的身影等候在此。
端坐於最高神座之上的,是一位身穿樸素白袍、麵容慈和卻帶著無儘威嚴的老者,他周身流淌的聖光仿佛蘊含著創造與救贖的真意,正是光明主神聖·奧斯汀。其神格等級,在李默的感知中,大致相當於萬源海中的中位定義級巔峰,在此界已是頂尖存在。
在聖·奧斯汀下方,分彆站立著幾位強大神力:掌管智慧與知識的智慧之神,掌控戰爭與勇氣的戰神,執掌生命與自然的生命女神,以及一位渾身籠罩在陰影中、代表著隱秘與死亡的暗夜女神。這幾位,也都是中位定義級層次的存在。
可以說,艾瑟瑞爾位麵最頂尖的神靈,幾乎齊聚於此,隻為應對這位突如其來的、無法理解的“歸墟之主”。
“陌生的強大存在,”光明主神聖·奧斯汀緩緩開口,聲音溫和卻帶著神隻特有的恢弘,“你以無可匹敵的力量平息了位麵災劫,吾等謹代表艾瑟瑞爾眾生,向你表達誠摯的感謝。”
祂的態度不卑不亢,既有對強者的尊重,也維護著自身作為主神的尊嚴。
“無需言謝,”李默的意識體懸浮於聖殿中央,語氣平淡,“舉手之勞罷了。吾遊曆諸界,見此界秩序受擾,故而出手梳理。”
“梳理?”戰神的聲音如同金鐵交鳴,帶著一絲質疑與不服,“你修補壁壘,淨化虛空,手段確實通天。但此界秩序,自有吾等神係維係,你一個外來者,有何資格插手‘秩序’之事?”
其他幾位神靈也目光灼灼地看向李默,顯然,對於李默之前那宣告位麵的“梳理法則”之言,他們心中並非全無芥蒂。神權,是他們的根本利益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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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知道,展示肌肉的時候到了。僅僅是外麵的功績,還不足以讓這些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神靈真正擺正心態。
他並未直接回答戰神的話,而是將目光投向光明主神,緩緩說道:“爾等可知,此次虛空侵蝕,根源為何?”
光明主神微微蹙眉:“源自星界深處未知的變異能量,其性質詭異,前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