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身著白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宴魁確信自己沒有見過這人,可偏偏就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而且他手裡的靈魂羅盤,始終指著眼前之人。
這也讓他意識到,此人不是彆人,正是他一直在找的張燁。
易容之法並不稀奇,真正讓他感到詫異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張燁。
若不是靈魂羅盤的指引,他絕不可能察覺眼前之人就是張燁。
但不管怎麼說,終歸是找到了。
麵對張燁“好久不見”的問候,宴魁並未言語,隻是緩緩抽出腰間的黑色直刀,然後緩步走向張燁。
他的腳步很輕,輕得聽不到一點聲音。
但同時又很重,每踏出一步,張燁都能感覺到降臨在自己身上的威壓更重一分。
這冷冽的氣息,和他記憶中的宴魁一致無二。
“你要殺我嗎?”張燁站在原地,平靜地問道。
“你答應過我,要照看好她……”宴魁低沉的聲音傳來,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可你也答應過,你很快就回來。”張燁回應道。
宴魁腳步一頓,然後消失在原地。
幾乎是下一秒,宴魁就來到他的麵前,恐怖的殺意凝聚於刀身之上,一刀斬落!
刹那間,一道黑色的刀光劃破夜空,直接將夜空中的雲層一分為二。
而宴魁身後,罡風席卷,空氣逆流,裹挾著周圍的沙塵與落葉,朝著刀光所過之處彙聚而來,仿佛這一刀將周邊的空氣都給劈開,造成了虹吸效應。
片刻後,塵埃落定。
張燁依舊站在原地,而宴魁的刀卻並未落下,隻是堪堪抵住他的肩——用的是刀背。
僅僅是刀背斬出的一刀就有如此威力,宴魁的實力可見一斑。
“你比之前強了很多。”張燁露出一抹微笑。
“現在反倒不怕死了?”宴魁保持持刀的姿勢,周圍湧動著近乎凝聚成實質的殺意,仿佛隻要張燁的回答不合他意,便會立刻翻刃斬落。
“怕啊……”張燁抬起頭,看向夜空中那被刀罡分開的雲層,緩緩道:“但我不怕你。”
“你不會殺我的。”
“我認識的宴魁,不是那種濫殺的人。”
“那你還問?”宴魁道。
張燁笑了笑:“因為一開始我不確定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宴魁。”
“現在來看,你也沒變。”
聞言,宴魁終於收刀回鞘。
張燁:“你的刀鞘怎麼還是壞的?”
宴魁:“用慣了,懶得換!”
他的語氣不是很好,但張燁聽得出其中微微的顫抖。
“換個地方說話吧。”張燁道。
“嗯。”宴魁點點頭。
片刻後,兩人來到了一處山頂,這裡景色不錯,而且沒有玩家——就是有點冷。
但這點寒意對兩人來說不算什麼。
而後張燁取出餐墊鋪在細雪之上,還取出了酒肉。
身上的白色西裝燃起黑焰,重新化作黑色燕尾服。
緊接著他取下麵具,露出真容。
宴魁就靜靜地看著他準備這一切,當看到他臉上的黑色裂紋時,嘴動了動,卻沒說話。
“坐。”張燁道,仿佛是在邀請一位久彆重逢的老友,共進晚餐。
宴魁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地坐下,拿起那壺酒仰頭就灌進嘴裡。
一飲而儘後,他隨手將酒壺丟掉:“不如馬尿。”
“以前喝野客棧的參水酒時,也沒見你這麼說。”張燁調侃道。
“嘁……”宴魁撇了撇嘴,冷哼一聲,隨後抱著黑色直刀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以他的能力,按理說張燁應該發現不了他才對,可張燁還是發現了。
難不成張燁如今的實力已經和他不相上下了?
但這可能嗎?
事實上,張燁一開始也沒發現宴魁就藏在暗處。
是奧羅拉發現的,她通過感應提醒了張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