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的刀落下了，砍在【草原呼喚】的胸口上。
張燁已經卸了他的裝備，召喚師的體魄不強，張燁給的武器品質不低，這一刀下去，哪怕隻是十歲孩童揮出的刀，也在【草原呼喚】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可以看見慘白的肋骨。
“啊！！！”
【草原呼喚】慘叫著，而阿瓦則一刀接一刀地斬落。
每一刀都用儘全力。
鮮血四濺，但阿瓦稚嫩的臉上卻沒有恐懼，隻有洶湧燃燒的怒火。
但他沒有失去理智，相反，他發現當他舉起刀並揮砍下去的這段時間，持續越久，【草原呼喚】臉上的恐懼就越濃，慘叫就越淒厲。
於是他將刀舉過頭頂，卻沒有立即落下，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草原呼喚】不斷搖頭，想要求饒，但張燁事先就卸了他的下巴，以至於他隻能發出嗚咽。
阿瓦沒有心軟，因為當初爺爺和阿爸阿媽他們也這麼哀求過，但這些家夥依舊沒有放過他們。
所以，這十刀，他要慢慢來。
每一刀砍下前的停留，代表著他的仇恨。
等待死亡的過程，遠比死亡本身更令人恐懼。
他就是要讓【草原呼喚】慢點死，慢慢感受著痛苦與死亡的過程，讓他徹徹底底地後悔與恐懼。
等差不多了，這一刀便全力落下，濺起血花。
張燁就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沒有阻止。
而後他轉身朝向海靈薇。
他之所以確定海靈薇不會向他出手，是因為他通過【洞悉】看見了她的思想——她知曉凶手是天降者，而非他這位永夜之主。
所以他很好奇，海靈薇是通過什麼手段怎麼知曉的？
於是他問道：“按理來說，天降者殺人是不會留下屍體的，您為什麼不懷疑我呢？”
海靈薇沒有說話，隻是抬起手。
頓時，周圍開始有光芒彙聚。
這些光芒很快就組成了一道道景象，正是張燁先前屠殺【宙斯】等人時的景象。
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張燁也明白了。
【回光返照：召回逸散遊離的光，重現區域內的過往景象——光，儲存著這個世界的信息，前提是你能讀懂它。】
“原來如此。”張燁點點頭，笑道：“不過您此次前來，應該不是為了他們的事情吧。”
海靈薇點點頭，魔力凝聚：【跟我回去。】
張燁：“回哪？”
海靈薇：【教廷。】
張燁：“回去做什麼？”
海靈薇：【坐牢。】
張燁嘴角一抽：“您還真是直接呢——但我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坐牢上。”
海靈薇搖搖頭：【不是單純的坐牢，我會在這期間對你進行教化。】
張燁皺眉道：“您憑什麼認為，您能教化我呢？”
海靈薇直視他的雙眸：【我不認為我能，但時間可以。】
【時間會衝淡這一切。】
張燁：“所以，您是希望我放棄複仇？那您也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寧願因此而死，也不願什麼都不做，直到仇恨被時間衝淡——況且，我也不認為時間真的能衝淡這一切。”
“這在我看來和逃避沒兩樣，隻會讓我的執念和怨念更深。”
“海靈薇閣下，您還是請回吧，我不想對您動手，請彆逼我。”
海靈薇陷入沉默，張燁也沒有再理會她，而是指導著阿瓦如何下刀，才能在避開要害的同時，對【草原呼喚】等人造成更大的痛苦。
九刀過後，【草原呼喚】的胸口已經是血肉模糊，人也已經有些恍惚了。
還剩最後一刀。
張燁來到【草原呼喚】旁，剖開了他的胸口，將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呈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