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一身精致的保安製服，李豫感覺鏡子裡的自己也變得有模有樣起來。布料比他自己穿過來的廉價西服舒適多了，可惜這是公司財產，下班後要回收的。
出了更衣室，王叔遞給他一根標準電擊棍，掂在手裡輕飄飄的，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更像兒童玩具。
“走吧，帶你熟悉下巡邏路線。”王叔拍拍他的肩，眼神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咱們這工作，最重要的是熟悉環境。”
廣廈總部大樓的內部遠比李豫想象的要複雜。表麵上光鮮亮麗的辦公區域背後，是錯綜複雜的服務通道、維修管道和安保區域。王叔帶著他在b層區域穿行，這裡是大樓的“內臟”，與樓上那些光鮮亮麗的辦公區判若兩地。
“這是主要監控盲區，”王叔指著一處狹窄的通道說，“每周至少要巡邏三次。”
李豫點點頭，努力用他那老舊的腦插芯片記錄路線。他的“拓荒者x型”芯片慢吞吞地繪製著地圖，時不時還卡頓一下，惹得王叔忍不住多看兩眼。
“你這芯片有點年頭了啊。”王叔評論道。
“學校的專業福利，”李豫不好意思地說，“超時空物流管理專業標配，說是為了兼容老式物流係統。”
王叔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當他們穿過一道需要特殊權限的安檢門後，李豫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隱藏在普通辦公區域背後的，是一個個裝備著重火力的防禦工事。自動機槍塔、激光柵欄、等離子屏障...這些隻有在暗網論壇裡才能見過的武器係統，竟然悄無聲息地布滿了整個大樓的關鍵節點。
李豫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那根可憐的電擊棍，忍不住問道：“王叔，咱們就拿著這個巡邏？如果真遇到什麼事，這東西有什麼用？”
王叔嘿嘿一笑，露出一種老狐狸般的狡黠：“明麵上的規矩是這樣。不過...”他壓低聲音，“下班後，有些‘玩具’是可以借出來用的，隻要按時歸還，沒人會過問。”
……
一天的巡邏讓李豫筋疲力儘。終於熬到下班時間，李豫正準備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王叔卻攔住了他。
“等等，小李，有個賺外快的機會，感興趣嗎？”
李豫腦中立刻響起了還款倒計時的聲音，他幾乎毫不猶豫地點頭。
王叔露出滿意的表情，示意他跟上。他們沒有走向出口，而是反向深入大樓底層，來到一個標著“設備維護”的區域。王叔熟練地打開一個儲物櫃，裡麵不是工具，而是幾把看起來就非同尋常的武器。
“選一個順手的，”王叔說，“記得，用完要‘乾乾淨淨’型地還回來。”
李豫猶豫了一下，選擇了一把緊湊型脈衝步槍。入手沉甸甸的，冰冷的觸感讓他手心微微出汗。
“好眼光，”王叔點點頭，“那是最新的‘小蟋蟀’型，威力猛，就是你要當心後坐力。”
他們沒有從正門離開，而是通過一條不起眼的服務通道，直接進入了城市的地下管網係統。剛踏入下水道，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就撲麵而來，混合著化學廢料和有機物腐敗的氣味。
下水道裡並非空無一人。偶爾能看到一些身影在黑暗中移動，大多是兜售各種違禁品的小販，或是那些連最便宜的公寓都租不起的流浪者。見到王叔，他們都默契地避開目光，仿佛達成了某種不成文的協議。
“這邊走，”王叔壓低聲音，“最近下麵不太平，有幾個區域的清潔機器人失聯了。”
李豫緊張地握緊了脈衝步槍，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的腦插芯片不斷彈出警告：“檢測到高濃度有害物質”、“生物汙染風險高”、“建議立即撤離”——這些警告反而讓他更加緊張。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撕裂聲，伴隨著一種駭人的嘶吼。王叔立刻舉起手示意停下，同時從腰間抽出一把閃著藍光的長刀。
“看來我們找到原因了，”王叔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準備迎敵，小李。記住，打頭或者打心臟，打爛了就不值錢了。”
話音剛落，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拐角處猛撲出來。那東西有著類似人類的輪廓，但全身覆蓋著腫瘤般的增生物，一隻手臂異化成巨大的骨刃，眼睛的位置隻剩下兩個空洞的血窟窿。它移動的速度快得驚人，幾乎瞬間就衝到了他們麵前。
“開火！”王叔大喝一聲，同時側身躲過骨刃的劈砍。
李豫下意識地扣動扳機，脈衝步槍發出低沉嗡鳴，藍色的能量束擊穿了怪物的肩膀，後座力像一發炮彈把李豫撞到牆壁上，好在牆上厚厚的苔蘚，讓李豫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害。
王叔順勢拔出手中的長刀，劃出一道藍弧，精準地斬在怪物的後腿上。
怪物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轉身攻向王叔。李豫從地麵艱難的爬起來，再次端起步槍瞄準了怪物。
又一次被後座力創飛。但脈衝能量束剛好擦過怪物的頭部，打得它一個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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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沒有錯過這個機會，長刀如毒蛇般刺出，精準地貫穿了怪物的心臟。那東西抽搐了幾下，最終癱倒在地，不再動彈。
寂靜突然降臨，隻剩下下水道滴水的聲音和李豫粗重的喘息。他的心臟狂跳不止，手上的脈衝步槍幾乎握不住。
“不錯嘛，小子，”王叔喘著氣說，“最後那一下挺準。”
李豫說不出話，隻是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怪物屍體。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危險。腎上腺素開始消退，後怕如潮水般湧來，他的雙腿不由自主地發抖。
王叔已經開始熟練地處理屍體，用特製的工具將怪物分割成不同的部位，小心翼翼地裝進密封容器。
“這東西值多少錢？”李豫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黑市上能賣一萬點左右，”王叔頭也不抬，“不過要看買家。新人今天表現不錯，分你三千。”
三千信用點！李豫腦中立刻計算出：這剛好夠他還上第一期最低還款額。
但王叔接下來的話給他潑了盆冷水：“錢會打到匿名賬戶，你需要找個地方‘洗白’才能轉入正式賬戶。不然稅務局那幫獵犬會聞著味找上來。”
李豫愣住了：“洗錢？我怎麼會那種事情？”
王叔嗤笑一聲：“下層區到處都是乾這個的，收15到30的手續費。或者...”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李豫一眼，“你可以學著自己做，省下那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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