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廣廈集團總部下屬生物科技中心。
與dyb那種嚴肅、冰冷、充滿了科技風的裝修風格不同，這裡的環境更像是一棟溫暖精致的居家豪宅。寬闊無人的走廊牆壁是會自動調節光線和溫度的活性材料，空氣經過多層過濾，帶著一種近乎無菌的清新感。巨大的環形會議室中央，懸浮著複雜的全息投影，數據流如同銀河般緩緩旋轉。
幾位穿著白色研究服、氣質冷靜到近乎非人的高級分析師，正在審視著從天空城分公司傳回的一係列報告。他們的眼神銳利，仿佛能穿透數據的表象，直抵核心。
其中一份報告，標注著“天空城素體原型機損毀調查報告”。
投影上閃過經過篩選和整理的信息片段：
……
保安隊隊員李豫：生理狀態異常。備注：檢測到其體內存在基因突變信號，疑似ae樂園事件中感染盤古生物試劑。當前突變表現：基礎代謝率顯著提升，肌肉密度及骨骼強度輕微增強。評估：變異程度低階，可控。戰鬥效能提升有限，威脅等級：可忽略。
……
保安隊隊員林依臨時工）：生理狀態正常：疑似經過高強度劣質義體改造。當前表現：戰鬥力一般。評估：常識不足，可控。戰鬥力有限，威脅等級：可忽略。
……
零號素體損毀調查：現場殘留生物組織樣本分析確認與零號素體基因序列基本匹配。周邊監控數據遭物理破壞嚴重，無法複原。結論：零號素體毀損確認率達83.7。調查暫無新突破點。
……
保安部日常活動記錄：行為模式符合底層安保人員特征。未發現異常集體行動或與可疑勢力接觸。
一位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戴著智能眼鏡的女性分析師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看向負責技術支持的同事：“關於零號素體損毀的結論，數據支撐是否絕對可靠？”
負責技術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眼神卻異常明亮的老者，他調出底層數據流，平靜地回答：“零的彙報邏輯鏈完整，數據交叉驗證無誤。她的核心規則優先級是‘觀察’，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支撐情況下，她的報告符合邏輯規則和行為模式，應當正常無誤。”
女性分析師微微頷首，但眼中仍有一絲疑慮未消：“保持最高級彆監控。任何與其他公司接觸的痕跡，相關的異常，無論多微小，都必須立刻上報。總部對我們丟失原型機的行為非常不滿。”
“明白。”
……
天空城，廣廈大廈，高級訓練室。
“砰！”
李豫再次被零一記看似輕描淡寫、實則蘊含巧勁的掌擊打得向後滑退，後背重重撞在吸能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他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胸口，感覺肋骨都在抗議。
但和之前毫無還手之力相比，他的進步是肉眼可見的。零的攻擊不再能輕易將他擊倒，他偶爾甚至能憑借進化後更強的反應速度和零灌輸的戰鬥直覺，格擋或閃避掉一些連續攻擊，並能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進行一兩次有效的反擊。雖然這些反擊對零來說依舊如同撓癢癢，但至少不再是單方麵的沙包了。
更明顯的是，他已經能將那本被保安隊戲稱為“假秘籍”的《如來神掌》裡的一些基礎發力技巧和步法，融入到實戰中。比如剛才，他嘗試運用了掌法中“勁發一寸”的理念，雖然徒具其形，未能真正領悟精髓，但出拳的力道和速度確實有了一絲凝練的感覺，不再像以前那樣全靠蠻力。
“你的協調性和力量控製有進步。”零收勢站立，純黑的眼眸平靜地看著李豫，電子合成音毫無波瀾地做出評價，“但節奏感依舊欠缺，對距離的判斷存在誤差。實戰中的發力技巧需要更深的理解和身體記憶，不是簡單模仿動作。”
李豫喘著粗氣，點了點頭。零的點評總是一針見血。他知道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訓練告一段落。零走到一旁的儀器旁，開始記錄本次訓練數據。李豫靠著牆壁休息，感受著體內那團能量隨著呼吸緩緩平複。
就在這時，零突然轉過頭，純黑的眼眸看向李豫，說了一句讓他差點岔氣的話：
“根據你體表殘留的生物信息素分析，過去24小時內，你與林依有過持續且超出常規社交距離的近距離接觸。信息素交換濃度顯著升高，符合親密接觸特征。”
李豫：“！！！”
他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抓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不……不是！我們隻是……昨天晚上……就是……聊了會兒天……”他總不能說是因為害怕和壓力大，所以抱著林依睡了一晚吧？那聽起來更奇怪！
零似乎並沒有在意他的窘迫，繼續用她那平靜無波的語調進行著“科學分析”：“此外，你的皮質醇水平略高於基準，褪黑激素分泌曲線異常，表明近期睡眠質量不佳或存在睡眠剝奪情況。結合親密接觸導致的信息素波動，推測可能與夜間活動頻率增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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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豫感覺自己快要社會性死亡了。這零到底是什麼變態的監測能力？！連激素水平都能分析出來？雖然他最近確實因為熬夜做賞金任務沒睡好，但和“親密接觸”扯在一起，簡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零看著他窘迫的樣子，那雙純黑的眼眸似乎極其輕微地閃爍了一下，數據流快速劃過。她停頓了片刻，然後用一種……似乎是試圖模仿“委婉”但效果卻更加詭異的語氣說道：
“根據人類生理學及行為學研究，適度的親密活動有助於緩解壓力。但過度或在不適當時間進行，會影響身體恢複和訓練效果。”
她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詞，才繼續道：“建議……合理安排此類活動時間。尤其是在高強度訓練前，應保證充分休息，避免……精力分散。”
說完這段話，零迅速轉回頭，繼續操作儀器，隻留給李豫一個冰冷的側影。但李豫似乎……隱約看到她那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耳根，泛起了一抹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粉色？
是錯覺嗎？還是訓練室的燈光反射？
李豫愣在原地，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零這番話，聽起來像是冷冰冰的科學建議，但結合那可能的“耳根紅”，怎麼品都感覺有點……不對勁？她是在……害羞？還是程序化的關懷？或者隻是基於數據的最優解建議？
無論如何，被“零”當麵討論“親密活動”和“精力”問題，都讓李豫尷尬得腳趾摳地。他恨不得立刻挖個洞鑽進去。
“今……今天的訓練結束了吧？我……我先回去了！”李豫幾乎是落荒而逃，連招呼都沒打，就衝出了訓練室。
零看著李豫倉皇離開的背影，純黑的眼眸中數據流再次無聲地閃爍、分析、記錄。她抬起手，極其輕微地、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耳廓，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一絲不正常的溫度波動。
“親密接觸……信息素……精力管理……”她低聲重複著這些詞彙，仿佛在學習和更新自己的數據庫。然後，她搖了搖頭，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屏幕上的訓練數據。
隻是，在保存數據時，她鬼使神差地，在李豫的檔案備注欄裡，添加了一條非標準化的記錄：
【觀察對象近期出現規律性夜間精力消耗，需關注其對長期訓練計劃潛在影響。備注：信息素乾擾指數：輕微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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