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撕破雨幕,紅藍燈光在醫院外牆瘋狂跳動。林疏桐的白大褂下擺還在滴著水,指縫間蘇瑾的血跡已經乾涸成暗褐色,像是命運烙下的詭異符咒。裴景行踩著滿地水窪衝上天台,黑色警服被雨水浸得發亮,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現場。
“又是你們。”他的聲音混著雨聲,聽不出喜怒。筆記本在潮濕的空氣裡微微卷曲,筆尖劃過紙麵沙沙作響,“死者身份確認了?”
“蘇瑾,ai模型研究員。”顧清越上前一步,鏡片上蒙著層水霧,“我們接到匿名短信來天台,燈滅之後就……”他的喉結動了動,沒再說下去。
江暮沉突然踉蹌著扶住欄杆,金屬義肢在積水裡劃出刺耳聲響。“那個黑影……”他的瞳孔劇烈收縮,“身上有消毒水味,和手術室的一模一樣。”
裴景行的筆頓住,抬頭時眼神銳利如刀。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在雨夜裡拖出長長的尾音,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林疏桐望著蘇瑾被抬走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時候,她們在父親書房裡搶糖果的場景,那時蘇瑾的眼睛還會彎成月牙。
“林醫生!”護士小吳氣喘籲籲地跑來,發梢滴著水,“兒科診室出事了!葉婉音醫生和沈星遙老師被鎖在裡麵,門把手上纏著奇怪的植物藤蔓!”
林疏桐的心臟猛地一沉。植物軍團?她和顧清越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拔腿狂奔。急診通道的地磚上還殘留著水漬,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裡回響。轉過拐角時,林疏桐差點撞上推著儀器的陳硯,對方懷裡抱著的x光片嘩啦啦散落一地。
“小心!”陳硯手忙腳亂地去撿,金屬托盤在地上撞出清脆聲響,“頂樓的通風管道——”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遠處傳來的玻璃碎裂聲打斷。
兒科診室門前擠滿了人,葉婉音的聲音從門縫裡傳出來,帶著壓抑的驚恐:“沈老師,那些藤蔓在動!”林疏桐擠到前麵,隻見紫色藤蔓正順著門縫瘋狂生長,葉片上泛著詭異的熒光,像極了植物軍團裡玉珠河蚌·漣心描述過的變異品種。
“讓開!”顧清越不知從哪找來消防斧,斧刃劈在藤蔓上的瞬間,綠色汁液濺得滿地都是。藤蔓突然劇烈扭動,卷起葉婉音的護士帽。沈星遙一把將她護在身後,手腕上褪色的紅繩在熒光中若隱若現,那是葉婉音送他的平安結。
藤蔓突然停止攻擊,如同潮水般退去。葉婉音臉色蒼白地扶著牆,白大褂上沾滿綠色黏液:“有人從門縫塞進來這個。”她遞出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麵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離那座荒島遠點,否則下一個就是你們。”
林疏桐的手指攥緊紙條。荒島?她想起父親書房暗格裡的地圖,泛黃的羊皮紙上,一座標注著“星淵島”的島嶼被紅筆圈了又圈。難道這一切都和那座神秘的荒島有關?
與此同時,銀行地下三層的密室裡,顧承淵的手指在限量版相機上摩挲,鏡頭蓋開合的“哢嗒”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哥,蘇瑾死了。”顧承霄的聲音從藍牙耳機裡傳來,帶著壓抑的興奮,“ai模型的漏洞終於沒人能查了。”
顧承淵的瞳孔驟縮,相機差點掉在地上。屏幕上,蘇瑾研發的ai模型正在瘋狂運算,那些用熒光筆標注的“虧空”字樣,此刻在黑暗中閃爍如血。他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在建築工地遇見的那個奇怪男人,對方戴著鴨舌帽,墨鏡下露出的脖頸處,有片形狀詭異的紫色紋身,和剛剛纏住兒科診室的藤蔓顏色一模一樣。
實驗室裡,葉淩霄的鍵盤敲擊聲戛然而止。屏幕上,蘇瑾的ai模型代碼突然自動重組,一行陌生的指令在黑色背景上閃爍:“啟動星淵計劃。”他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濕透,轉頭看見妹妹林悅笙倚在門框上,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指甲上塗著新做的紫色美甲,和紙條上的字跡顏色分毫不差。
暴雨不知何時停了,城市的霓虹在積水裡碎成斑斕的光。林疏桐站在醫院門口,望著遠處被烏雲籠罩的海岸線。溫清晏的病房還亮著燈,他懷裡的那份檔案,此刻是否也在訴說著關於星淵島的秘密?一陣海風吹來,帶著鹹腥的味道,她突然打了個寒顫,總覺得有雙眼睛,正從黑暗中死死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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