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深夜,林疏桐握著青銅殘片蜷縮在星淵島觀測站的破窗前。窗外濃稠的紫霧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著月光,將整片海域染成詭異的暗紫色。殘片表麵凸起的紋路燙得她掌心發麻,恍惚間竟浮現出類似甲骨文的符號,那些符號如同活物般扭動著,在金屬表麵流淌出詭異的藍光。
溫度突破臨界點!程敘的義肢發出刺耳的警報,紅光在潮濕的牆壁上投下破碎的光影。他扯下脖子上的汗巾擦拭鏡片,金屬義肢卻不受控製地劇烈震顫,憑空投影出的星域圖邊緣正不斷扭曲變形。突然,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劃破雨幕,林疏桐本能地撲倒程敘,銀鱗生物裹挾著冰寒之氣擦著他們的頭皮掠過,在牆壁上留下三道冒著白煙的爪痕。
這鱗片...葉婉音的聲音在顫抖。她手腕上的紅繩平安結突然暴漲成蛛網般的光盾,擋住了第二波攻擊。月光穿透紫霧的刹那,眾人看清了來襲生物的模樣——流線型的銀鱗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卻在關節處生長著類似珊瑚的骨質凸起,每一次擺動都發出風鈴般的脆響。溫清晏瞳孔驟縮,這些生物戰甲上的圖騰,竟與他母星遺址壁畫上的符號分毫不差。
回航船上的危機來得更加猝不及防。葉婉音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胸前的平安符泛起詭異的綠光。有東西...在水下!她話音未落,甲板突然爆裂出熒光藤蔓,那些藤蔓如同活蛇般纏繞住船員的腳踝。沈星遙眼疾手快地拽住葉婉音,軍用匕首卻在斬斷藤蔓的瞬間冒出青煙——刀刃竟被腐蝕出細密的蜂窩狀孔洞。
裴景行舉槍的手頓在半空。他看著子彈被某種無形屏障反彈,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落地後瞬間熔成綠色黏液。船身突然劇烈傾斜,水下浮現的巨型陰影足有貨輪大小,鱗片縫隙間閃爍的紫光與星淵核心如出一轍。顧清越趴在甲板上,用聽診器貼著船身:這震動頻率...根本不是生物遊動,倒像是機械推進器!
重返醫院的眾人踏入了比戰場更恐怖的煉獄。走廊的熒光藤蔓正在吞噬金屬標牌,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醫護人員如同提線木偶般站成整齊的隊列,泛著藍光的瞳孔裡倒映著天花板上蠕動的菌絲。裴景行剛掏出配槍,槍管就被藤蔓卷走,眨眼間熔成一灘冒著熱氣的金屬溶液。
它們在進化!程敘踢開撲來的藤蔓,義肢展開的電磁刃卻隻能將其切成冒著黑血的碎段。林疏桐衝進手術室的刹那,冷汗浸透了後背——培養艙裡的克隆體皮膚下,正蜿蜒著與紫霧生物相同的銀色紋路。更詭異的是,當藤蔓觸碰到她的指尖,所有克隆體竟同時轉頭,用溫清晏的聲音齊聲說道:歡迎回家,星淵之女。
太平間的暗門在一聲轟鳴中開啟。眾人墜入布滿熒光晶體的地下空間時,顧清越的手電筒光束掃過洞壁,照出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用星淵文字書寫的倒計時。程敘的掃描儀突然瘋狂報警:磁場強度是地表的三百倍!話音未落,林疏桐腳下的地麵轟然塌陷,她墜入裝滿淡藍色液體的池子,冰涼的液體中漂浮著數以百計的嬰兒形態克隆體,每個克隆體的眉心都有與她相同的胎記。
那個胚胎...葉婉音顫抖著指向池底。在幽藍的光暈中,一個與林疏桐等大的胚胎緩緩睜開眼睛,紫色豎瞳倒映著眾人驚恐的麵容。突然,洞頂傳來金屬齒輪轉動的聲響,數百個機械蜘蛛順著岩壁爬下,關節處閃爍的紫光與收割者飛船如出一轍。沈星遙的素描本自動翻開,鉛筆尖在紙頁上瘋狂遊走,畫出的卻是他們此刻被圍堵的場景。
當控製台自動啟動時,培養艙的玻璃在高頻震動中寸寸碎裂。克隆體們如同新生的幼獸般爬出容器,發出尖銳的嘶鳴。諾瓦·星焰展開的恒星護盾在接觸黑色黏液的瞬間滋滋作響,他的金色鎧甲開始出現裂紋:它們在吸收能量!林疏桐躍入控製台的刹那,操作界麵浮現出父親的字跡——但那些文字正在詭異地重組,最終拚成了獻祭開始四個猩紅大字。
就在此時,程敘的義肢突然不受控製地舉起,對準了林疏桐的心臟。金屬關節發出機械運轉的哢哢聲,他的瞳孔中閃過一抹紫光:檢測到合格載體,啟動回收程序。葉婉音的平安符化作光鞭纏住程敘的手腕,卻聽見沈星遙驚恐的喊叫:看他後頸!在手電筒的光束下,程敘後頸皮膚下正浮現出與銀鱗生物相同的圖騰紋路。
喜歡荒島誰為王請大家收藏:()荒島誰為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