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極光在星淵島上空詭異地翻湧,林疏桐攥著能量槍的手沁出冷汗。她身後,地球人軍團的臨時營地燈火搖曳,金屬支架在強風中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不對勁。溫清晏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指腹的溫度透過戰術服傳來。他戴著的外星科技護目鏡泛起藍光,東南方向的植物軍團監測數據...花語派係的生命波動在減弱,毒藤那邊卻在暴增。
話音未落,營地東南角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林疏桐轉身時,正看見偽裝滲透型外星人夏璃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將一瓶香水狠狠砸向存放能量核心的艙室。香水瓶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在月光下折射出妖異的紫色光芒,與周圍猩紅的極光相互映襯,營造出一種詭異而危險的氛圍。
攔住她!林疏桐大喊。程敘的金屬義肢在地麵擦出火星,他像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然而夏璃隻是輕蔑地一笑,裙擺揚起的瞬間,整個人化作無數蝴蝶四散飛去,隻留下刺鼻的香水味在空中彌漫,那味道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威脅氣息。
營地警報聲驟然響起,混著此起彼伏的驚呼。林疏桐衝進艙室,隻見原本存放能量核心的地方,隻剩下一地閃爍著幽藍光芒的碎片。這些碎片在地麵上微微顫動,仿佛有生命一般,散發著神秘而危險的氣息。
是陸隱。顧清越舉著掃描器,鏡片後的眼神冷得像冰。他的白大褂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衣角處還沾著不知何時蹭上的油漬,他半小時前黑進了中央控製係統,現在所有武器都在反向充能。
林疏桐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她想起三天前陸隱幫自己調試能量槍時,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此刻,那笑容仿佛還在眼前,卻又顯得如此諷刺和虛假。
植物軍團方向有異動!了望塔傳來嘶吼。林疏桐抬頭,瞳孔猛地收縮——原本涇渭分明的綠色植被帶,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黑色毒藤吞噬。那些毒藤如同貪婪的怪物,瘋狂地生長著,所到之處,綠色的生機被迅速扼殺,隻留下一片死寂。
花語派係的領袖珀耳塞福涅·花語渾身是傷地撞開營地大門,她發間的藤蔓已經變成詭異的紫黑色,花瓣狀的耳飾也沾染著暗紅的血跡。毒藤和寄生者...聯手了。她吐出一口帶著熒光的血,聲噬正在用聲波乾擾我們的植物通訊,現在整片叢林都在攻擊自己人。
突然,地麵劇烈震動。陳硯抱著急救箱跌跌撞撞跑出來,臉色比繃帶還白:江暮沉不見了!他值班的醫療艙...全是影蠕的黏液!
林疏桐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想起江暮沉昨晚說的話:等這次結束,我想重新站在手術台上。當時他眼中閃爍的希望之光,此刻卻如泡沫般破碎。
所有人聽令!她抓起擴音器,聲音穿透呼嘯的風聲,分成三組:顧清越帶隊搶修武器係統;程敘去切斷聲噬的聲波源;我和花語...
等等。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穿著鉚釘皮衣的許陽倒掛在了望塔邊緣,腳邊還纏著半截斷裂的繩索,你們是不是忘了?寄生者能用記憶攻擊。說不定江醫生現在...他故意拖長尾音,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林疏桐的後頸瞬間泛起寒意。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醫療艙,江暮沉盯著自己的手術刀發呆的樣子——那眼神,分明和被蝕腦寄生的林知遠如出一轍。這個發現讓她的心臟猛地一沉,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東南方發現大規模能量波動!葉婉音的聲音帶著哭腔從通訊器裡傳來。林疏桐轉頭,看見海平麵上升騰起詭異的黑霧,其中隱隱傳來讓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處,讓人不寒而栗。
溫清晏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護目鏡徹底碎裂。他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緋紅,呼吸灼熱:有東西...在篡改我的記憶。是...是你穿著婚紗的樣子...
林疏桐的臉瞬間燒起來。但下一秒,溫清晏已經掏出配槍抵住自己太陽穴,眼神中滿是痛苦和掙紮:快走...我的手不受控製了...
千鈞一發之際,沈星遙的治愈能力如溫暖的潮水般湧來。他的手掌泛起柔和的光芒,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顯然維持這樣的能力並不輕鬆:他被魂繭寄生了!快找弱點!
林疏桐咬咬牙,舉起能量槍對準溫清晏胸口的陰影。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們在手術室的初遇,他替自己擋下攻擊時染血的襯衫,還有昨天黃昏他欲言又止的側臉。這些回憶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她的心。
相信我!她扣動扳機。藍光閃過的瞬間,溫清晏瞳孔中的黑霧轟然炸裂,同時響起的,還有營地四麵八方此起彼伏的慘叫。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降臨。
在混亂的尖叫聲中,林疏桐握緊了手中的能量槍。她知道,這僅僅是開始。暗潮湧動下,還有更多未知的危險在等待著他們。而他們,必須在這充滿背叛與陰謀的戰場上,找到破局的關鍵。猩紅的極光依舊在天空中翻湧,仿佛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惡戰奏響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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