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島邊緣的血色迷霧翻湧如沸,紫黑色的閃電在霧中蜿蜒遊走,劈開混沌時能瞥見懸浮的黑色祭壇。林疏桐的銀灰色作戰服已被血汙浸透,左臂的防護甲裂開三道深痕,露出下麵滲血的傷口。她緊握著星淵火種凝成的長劍,劍身流轉的金光在霧中撕開細碎的裂口,卻很快被更濃的黑暗吞沒。
能量護盾剩餘37,再不想辦法突圍,我們要成甕中鱉了!程敘的聲音從通訊器裡炸響,夾雜著電流的滋滋聲。他蹲在臨時搭建的控製台前,金屬義肢在鍵盤上翻飛如舞,屏幕上跳動的綠色數據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這些暗影生物在吸收我們的能量,護盾撐不了十分鐘!
葉婉音的白色醫護服沾滿泥漿,她正跪在沈星遙身邊按壓他的胸口。沈星遙的金發淩亂地貼在汗濕的額前,原本月牙般的笑眼此刻緊閉,唇邊溢出的血沫染紅了下巴。星遙!醒醒!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發間的銀飾隨著急促的動作叮當作響,你的治愈能力呢?快用啊!
彆白費力氣了。顧承霄的冷笑從斜後方傳來,他靠在斷裂的石柱上,軍綠色外套敞開著,露出裡麵黑色緊身衣,影蠕的毒素已經侵入他的中樞神經,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活。他手腕一翻,匕首在指間轉出寒光,不如早點投降,或許還能保住......
話音未落,一道赤紅流光突然撕裂迷霧,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砸在顧承霄腳邊。地麵炸開的氣浪掀飛碎石,他踉蹌後退時,看見那道光是柄燃燒著火焰的長劍,劍身上二字在烈焰中若隱若現。
放你娘的狗屁!羅伊的怒吼震得迷霧翻騰,他紅色短發根根豎起,古銅色皮膚在火光中泛著油光,紅色皮質戰甲上的火焰寶石隨著呼吸閃爍,就憑你們這些縮頭烏龜,也配談投降?他身後跟著諾瓦·星焰,經典科幻風格的銀色戰甲在霧中泛著冷光,肩甲的星芒標誌與羅伊的火焰形成奇妙呼應。
來得正好。林疏桐長劍一挑,星淵火種的光芒陡然暴漲,諾瓦,左翼支援!羅伊,跟我衝祭壇!她的身影在金光中化作殘影,路過沈星遙身邊時,葉婉音突然抓住她的腳踝。
帶上他!女醫生的眼淚混著泥漿滑落,求你了!
林疏桐回望那張蒼白俊美的臉,突然想起他保護孩子時的溫柔。程敘,掩護!她俯身將沈星遙扛上肩頭,星淵火種的光芒自動在他身上形成護罩,婉音,準備心臟除顫器!
收到!葉婉音抹掉眼淚,從醫療包裡翻出儀器,藍色的電流在電極板間劈啪作響。
戰鬥瞬間白熱化。諾瓦·星焰的能量炮在霧中炸出朵朵銀花,每道光束都精準洞穿暗影生物的核心;羅伊的火焰巨劍橫掃之處,影蠕化作焦黑的灰燼飄落;程敘操控著機械臂,將手雷精準拋向聚集的怪物群,爆炸聲中混著他得意的笑罵。
就在林疏桐即將踏上祭壇台階時,地麵突然裂開深縫,無數黑色觸手如毒蛇般竄出。她縱身躍起的刹那,瞥見觸手上閃爍的幽藍電光——那是電磁脈衝的特征。小心!她大喊著揮劍斬斷襲來的觸手,卻見更多觸手環成巨網,將眾人困在中央。
這下玩脫了。羅伊靠在諾瓦肩頭喘氣,火焰巨劍的光芒黯淡不少,早知道該聽那老神棍的話,帶點克製電磁的裝備。
現在說這些有屁用。程敘的機械臂冒著黑煙,他踹了一腳失控的控製台,老子的反製程序被乾擾了,再不想轍......
話音被一陣悠揚的鐘聲打斷。那聲音清越如冰泉擊石,穿透迷霧時,黑色觸手竟如遇沸水般劇烈抽搐。林疏桐抬頭,看見一艘船首雕著光翼的飛船破開雲層,船身流淌的金光在霧中凝成巨大的符文——那是她在古籍中見過的光明符文,據說能淨化一切黑暗。
那是什麼?葉婉音扶著蘇醒的沈星遙,驚訝地指著飛船降下的光柱,光柱中緩步走出的身影讓她倒吸冷氣。
來人身著白袍,銀發如月華垂落,手中權杖頂端的水晶折射出七彩虹光。當他開口時,聲音仿佛同時從四麵八方傳來:星際聯盟第七艦隊,前來支援。我是艾瑞克。他的目光掃過被困的眾人,最終落在林疏桐身上,水晶權杖輕頓地麵,看來我們來得不算太晚。
林疏桐握緊長劍,星淵火種突然劇烈跳動,與飛船的金光產生奇妙共鳴。她看著那些在光芒中消融的觸手,突然想起古籍記載的一句話——光明與星火,本是同源而生。
艾瑞克身後的艙門緩緩打開,更多身著光甲的戰士魚貫而出,他們手中的武器射出的光束精準而高效,瞬間撕開了觸手的包圍網。還愣著乾什麼?羅伊推了林疏桐一把,火焰巨劍重新燃起熊熊烈焰,有援軍不用,當我們是傻子嗎?
林疏桐點頭,率先衝向祭壇。星淵火種的光芒與飛船的金光交織成網,將襲來的怪物儘數淨化。她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時,聽見艾瑞克在身後喊道:那把鑰匙能暫時抑製空間裂縫,但要徹底修複,還需要你的力量。
她回頭,正對上艾瑞克溫和的目光。那眼神中沒有憐憫,也沒有算計,隻有一種曆經滄桑的了然。林疏桐握緊劍柄,轉身將星淵火種刺入祭壇中央——那裡,一把纏繞著光帶的鑰匙正在等待她的到來。
當劍尖與鑰匙接觸的刹那,強光爆發開來。林疏桐在失去意識前,看見艾瑞克權杖頂端的水晶與星淵火種同時亮起,而遠處,羅伊正舉著火焰巨劍,與諾瓦擊掌相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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