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星軌錯位的戰場
星域邊緣的廢棄空間站像一頭鏽蝕的鋼鐵巨獸,斑駁的外壁上還殘留著上次戰鬥的焦黑痕跡。淡紫色的星雲在遠處緩慢翻滾,將空間站的影子拉得老長,金屬支架在星光下泛著冷硬的銀灰色光澤。林疏桐剛踏上空間站的艙門,靴底就踩到細碎的玻璃碴,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能量讀數異常,”萊昂的機械義眼閃爍紅光,他蹲下身敲了敲地麵,金屬地板發出空洞的回響,“這裡的能量場被人為扭曲過,像是某種空間錨定裝置留下的。”他話音未落,整座空間站突然劇烈震顫,應急燈劈啪作響,慘白的光線忽明忽暗。
薇薇安捂住太陽穴踉蹌後退,淺粉色長發淩亂地貼在汗濕的臉頰:“好多意識……不,是同一個意識的無數分身!”她指尖凝聚出淡紫色的精神力波紋,在空中畫出詭異的螺旋,“它們在模仿我們的思維模式!”
陰影裡突然竄出數十個機械傀儡,這些傀儡的麵部竟是林疏桐等人的模樣。帶頭的“林疏桐”舉起光劍,劍刃流淌著和星淵火種相同的金色光芒:“交出火種,否則你們將永遠困在鏡像空間。”顧清越迅速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手腕翻轉間刺入傀儡的關節,那些看似堅硬的金屬竟像豆腐般塌陷。
“是液態金屬混合了精神感應裝置,”顧清越推了推滑落的眼鏡,鏡片反射著應急燈的冷光,“它們能複製我們的能力,但模仿不了中醫的氣脈流轉。”江暮沉突然大喝一聲,甩出手術刀精準切斷傀儡的能量管線,他眼神不再空洞,握刀的手穩如磐石:“這種管線布局,和當年蘇父手術台上的儀器線路一模一樣!”
沈星遙抱著葉婉音在懸浮平台間靈活跳躍,他掌心溢出淡綠色的治愈光芒,修複著斷裂的安全索:“婉音小心!這些傀儡的攻擊模式在同步我們的戰術!”葉婉音反手甩出數枚銀針,銀針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精準釘入傀儡的能量核心,她裙擺上的平安符在打鬥中微微晃動:“程敘,能黑進它們的控製係統嗎?”
程敘趴在控製台後,金屬義肢在鍵盤上翻飛如舞,屏幕上的代碼瀑布般滾動:“正在嘗試!它們的防火牆用了混沌算法,但我發現了一個後門——這些傀儡會優先攻擊情緒波動最大的目標!”話音剛落,所有傀儡突然轉向江暮沉,無數光刃朝著他呼嘯而去。
“小心!”顧清越撲過去將江暮沉推開,自己的手臂被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林疏桐瞬間催動星淵火種,金色光芒在她掌心凝聚成盾,同時從醫療包裡抓出三七、血竭、蒲黃三味藥材,指尖燃起的微火將藥材瞬間炙烤成灰,她揚手將藥灰撒在顧清越傷口上,血珠竟立刻凝結成痂。
“這是《外科精要》裡的止血方,”林疏桐一邊抵擋傀儡的攻擊一邊解釋,“沒想到在星際也能派上用場。”顧清越看著她專注的側臉,突然伸手拂去她鬢角的灰塵,動作溫柔得不像在戰場:“等這事結束,我想請你嘗嘗我新釀的枇杷膏。”
就在這時,空間站的中央穹頂突然裂開,一個身著玄色道袍的青年從天而降。他黑發用木簪束起,腰間懸著柄古樸長劍,落地時帶起的氣流讓眾人衣袂翻飛。青年拱手作揖,聲音清朗如玉石相擊:“在下雲逍,奉天道盟之命,特來處理時空裂隙異動。”
艾莎的銀白色卷發突然豎起,她指尖凝結的冰錐竟開始融化:“你的氣場……同時存在著五種元素的波動!”雲逍微微一笑,長劍出鞘的瞬間,劍氣在地麵劃出八卦圖案:“略懂些小術罷了。這些傀儡是‘影淵’用時空殘片製造的,尋常攻擊對它們無效。”
羅伊的火焰巨劍突然爆發出刺眼紅光,他指著那些正在重組的傀儡:“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們複製我們的能力!”雲逍劍指蒼穹,空間站的金屬地板突然浮現出無數符文:“《周易參同契》有雲:‘坎離匡廓,運轂正軸’,這些傀儡的核心是離卦,用坎水之力可破。”
艾莎與羅伊對視一眼,同時釋放出冰與火的力量。奇特的是,這次火焰沒有融化冰雪,反而讓冰層散發出幽藍光芒。當冰火交融的能量撞上傀儡時,那些液態金屬竟像被煮沸般劇烈翻滾,發出刺耳的嘶鳴。
薇薇安突然指著穹頂裂縫:“快看!真正的幕後黑手在那裡!”眾人抬頭望去,裂縫中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機械裝置,無數根發光的管線連接著空間站,管線儘頭吸附著一顆顆跳動的藍色光球。
“是記憶核心!”程敘瞳孔驟縮,“它們在抽取全宇宙的記憶數據!”雲逍劍眉緊蹙:“那是‘天衍儀’,傳說能推演所有文明的消亡軌跡。影淵想用它找到宇宙的命門!”
溫清晏突然按住林疏桐的肩膀,他的體溫透過作戰服傳來:“疏桐,我感應到火種和天衍儀的能量頻率正在同步。”林疏桐心頭一震,星淵火種突然從她掌心飛出,在半空化作璀璨的星河。那些被抽取的記憶光球仿佛受到感召,紛紛掙脫管線飛向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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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淵的怒吼從裂縫中傳來,震得空間站搖搖欲墜:“住手!那是我研究了千年的成果!”無數扭曲的時空碎片如流星雨般砸下,萊昂立刻指揮機械軍團組成防禦矩陣,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
雲逍突然劍指林疏桐:“借火種一用!”他縱身躍入星河,長劍舞出玄妙的軌跡,將星河流轉的方向改變成太極圖案。令人驚奇的是,那些記憶光球在太極圖中相互融合,竟凝聚出一個巨大的光人,光人的麵容竟與林疏桐一模一樣。
“這是……所有平行宇宙的你?”顧清越喃喃自語。光人抬手揮出一道能量波,天衍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管線紛紛崩裂。影淵的身影在裂縫中逐漸清晰,他渾身覆蓋著機械鎧甲,隻有一隻眼睛暴露在外,閃爍著瘋狂的紅光:“不可能!我的完美推演怎麼會失敗!”
林疏桐突然想起溫清晏曾說過的話,大聲喊道:“因為你漏算了人心!”她衝向影淵,星淵火種在她掌心跳動,“每個文明的選擇都是變量,從來沒有注定的消亡!”當火種觸碰到影淵鎧甲的瞬間,那些冰冷的金屬竟開始融化,露出裡麵蒼老的麵容——那是一張與辰淵極為相似的臉。
影淵的眼神突然變得迷茫:“我……隻是想找到避免毀滅的方法……”雲逍輕歎一聲,長劍歸鞘:“《道德經》有雲:‘反者道之動’,毀滅與新生本就是輪回。”隨著他話音落下,天衍儀開始崩塌,化作漫天光點。
空間站的震動漸漸平息,林疏桐看著雲逍收起長劍,突然注意到他劍柄上刻著的“淵”字:“你認識辰淵?”雲逍笑而不語,身影漸漸化作光點:“有緣自會再見。”他消失的瞬間,一枚玉佩落在林疏桐手中,玉佩上的太極圖案正緩緩旋轉。
顧清越走到林疏桐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遠處的星雲不知何時變成了溫暖的橘色,星光透過穹頂的裂縫灑落,在他們腳下織成金色的地毯。葉婉音靠在沈星遙肩頭,看著那些逐漸消散的傀儡,輕聲道:“原來最強大的武器,從來都不是力量。”
程敘突然歡呼一聲,舉起平板電腦:“我破解了影淵的數據庫!裡麵有所有混沌碎片的位置!”江暮沉看著屏幕上的數據,眼中閃爍著釋然的光芒:“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萊昂的機械義眼閃爍著興奮的紅光,開始計算前往下一個坐標的航線。
林疏桐握緊手中的玉佩,星淵火種在她掌心微微發燙。她知道這場戰鬥遠未結束,但當目光掃過身邊這些並肩作戰的夥伴時,心中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平靜。淡紫色的星雲在遠處重新凝聚,仿佛預示著新的征程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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