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懸浮於“迷霧星係”邊緣,淡紫色的星雲如輕紗般纏繞著暗物質帶,艙內的警報器卻發出刺耳的蜂鳴。林疏桐盯著戰術屏上跳動的綠點,那些代表聯盟成員的信號突然開始不規則閃爍,像是被無形的手揉碎的星砂。“薇薇安,能定位異常源頭嗎?”她指尖在控製台上飛快滑動,星淵火種在掌心泛起溫潤的白光。
薇薇安的紫色眼眸泛起漣漪,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精神網絡被乾擾了……像是有無數個自己在腦海裡吵架。”話音未落,艙門突然滑開,走進來的“林疏桐”身著同款手術服,連星淵火種的光芒都分毫不差。“你是誰?”顧清越上前一步,白大褂的下擺掃過地麵,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假林疏桐勾起唇角,笑容卻僵硬如蠟像:“我是你最完美的鏡像啊。”她抬手時,艙壁突然映出數十個相同的身影,每個“林疏桐”都握著不同的武器——有艾莎的冰晶法杖,有羅伊的火焰巨劍,甚至還有萊昂的機械臂。
“是混沌鏡像術!”辰淵銀發驟揚,星河般的眼眸中閃過厲色,“有人用殘留的混沌能量製造了這些幻影,每個鏡像都複製了我們的能力。”他話音剛落,假萊昂已操控機械軍團破門而入,激光束擦著程敘的耳際掠過,在艙壁上燒出焦黑的孔洞。
混亂中,一道銀灰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於鏡像之間。那人戴著半張金屬麵具,露在外麵的左眼閃爍著幽藍的機械光,手中的短刃劃出殘影,精準切斷了三個鏡像的能量源。“彆愣著,這些東西怕星骸能量!”他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星隕卻瞳孔驟縮——這招式分明是星骸文明的“碎星斬”。
“你是……”星隕的話被假羅伊的火焰彈打斷,灼熱的氣浪燎焦了他的發梢。神秘人反手甩出三道星骸碎片,碎片在空中化作光網,將撲來的鏡像牢牢罩住:“先乾活,老祖宗!”這聲“老祖宗”讓星隕心頭劇震,麵具下的側臉輪廓,竟與星骸遺跡壁畫上的初代守護者重合。
葉婉音拽著沈星遙躲到醫療艙後,手中的平安符突然發出金光,逼退了逼近的假艾莎。“這符紙裡有靈沼的生命之力!”她驚喜地喊道,沈星遙趁機覺醒治愈能力,淡綠色的光暈流淌過受傷的機械戰士,那些斷裂的金屬竟開始自我修複。
顧清越在混戰中注意到蹊蹺:所有鏡像都在刻意避開溫清晏。他猛地將溫清晏拽到控製台前:“試試輸入你的生命體征!”溫清晏的手掌剛貼上感應屏,所有鏡像突然動作一滯,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他們的能量核心與你的基因序列相衝!”顧清越恍然大悟,當年溫清晏被混沌魔法擊中後,體內早已形成了混沌抗體。
神秘人抓住機會擲出麵具,麵具在空中分解成無數星骸粒子,構成複雜的陣法。“《星骸秘錄》記載的‘歸元陣’!”星隕失聲驚呼,這陣法據說能瓦解一切能量聚合體。隨著陣法啟動,鏡像們發出刺耳的尖叫,化作紫色光點消散在空氣中,唯有假林疏桐在消失前,突然摘下手術帽,露出與林疏桐分毫不差的麵容,輕聲道:“姐姐,彆信他。”
艙內終於恢複平靜,神秘人正欲開口,薇薇安突然捂住頭倒在地上:“精神波……又來了!這次是……黑洞深處!”她的瞳孔中倒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無數個黑洞正在宇宙各處形成,每個黑洞裡都漂浮著一具被水晶棺封印的軀體,而那些軀體的臉,赫然是在場所有人的模樣。
溫清晏扶住搖搖欲墜的林疏桐,發現她掌心的星淵火種正發出不祥的暗紫色。程敘的終端突然自動亮起,投影出一段古老的星文,經流光遠程翻譯,內容讓眾人脊背發涼:“當鏡像取代真身,黑洞將吞噬輪回,唯有混沌之血能開啟平衡之門。”
神秘人緩緩摘下麵具,露出一張與星隕有七分相似的臉,他脖頸上的星骸吊墜與星隕的武器產生共鳴:“正式介紹,星骸文明當代守護者,星澈。”他指向戰術屏上不斷擴大的黑洞群,“那些棺材裡的,是你們在平行宇宙的分身,有人想把他們拉過來當祭品。”
林疏桐突然想起假林疏桐最後的話,指尖在星淵火種上劃出複雜的符文——這是她在星骸遺跡學到的測謊咒。當光芒籠罩星澈時,他脖頸的吊墜突然炸裂,露出裡麵藏著的黑色晶體,晶體上刻著的,正是混沌十二使徒的標記。
星澈的笑容瞬間變得陰冷,手中的短刃抵住星隕的咽喉:“老祖宗,你該不會真以為,星骸文明能躲過混沌洗禮吧?”他身後的艙壁突然裂開,無數被混沌能量改造的星骸生物湧了進來,為首的那隻,眼眶裡跳動著與黑袍人相同的紫色火焰。
顧清越迅速調配醫療艙裡的藥劑,將當歸、防風、獨活等中藥與光明能量混合,製成臨時的淨化噴霧:“這是《千金方》裡的驅邪方,能暫時壓製混沌能量!”噴霧灑在星骸生物身上,那些生物發出痛苦的嘶吼,行動明顯遲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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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與溫清晏背靠背站在中央,星淵火種與他體內的抗體產生奇妙的共振,形成一道金色的防護罩。“記得星淵島那次地震嗎?”溫清晏突然低聲問,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廓,“你說過,災難裡最亮的光,是人心。”他抬手扯開襯衫,胸口的傷疤在防護罩的映照下泛著銀光——那是替林疏桐擋下混沌攻擊時留下的印記。
星澈的機械眼突然發出紅光:“檢測到平衡能量……啟動備用方案!”他按下手環上的按鈕,艙頂的通風管道突然噴出紫色的迷霧,葉婉音聞到味道後突然臉色煞白:“是‘迷迭香’變種!會讓人產生最恐懼的幻覺!”
沈星遙立刻用治愈能力護住眾人的精神屏障,但迷霧無孔不入,程敘率先看到幻象——金屬義肢突然失控,將他拖向黑洞;艾莎則目睹冰魔衝破封印,將她的族人凍成雕塑。唯有林疏桐和溫清晏在共振的保護下保持清醒,她看著痛苦掙紮的同伴,突然想起星澈吊墜裡的黑色晶體:“那是混沌核心的碎片!毀掉它!”
星隕忍著幻象的折磨,將星骸武器刺入星澈的肩膀。星澈慘叫著後退,黑色晶體從傷口滾落,林疏桐飛身接住,卻被晶體燙得指尖冒煙。溫清晏毫不猶豫地握住她的手,兩人的掌心相貼處,混沌碎片竟開始融化,化作一縷青煙鑽進溫清晏的傷疤裡。
所有幻象瞬間消失,星骸生物也隨之瓦解。星澈癱倒在地,機械眼閃爍著紅光:“你們贏了……但遊戲才剛開始。”他的身體逐漸透明,最後化作一枚星骸戒指落在星隕手中,“去暗物質星雲找‘時間沙漏’,它記得所有真相。”
薇薇安從地上爬起來,臉色蒼白如紙:“黑洞裡的分身……開始蘇醒了。”她的精神感應共享在戰術屏上,每個水晶棺都在震動,棺蓋的縫隙中,滲出與溫清晏傷疤裡相同的紫色光芒。
林疏桐握緊星隕遞來的戒指,星淵火種的光芒重新變得溫暖。她看向溫清晏胸口的傷疤,那裡正隱隱發燙,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艙外的星雲不知何時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遠處的恒星突然集體閃爍,形成一串古老的摩爾斯電碼,程敘破譯後,聲音都在發顫:“他們說……歡迎回家。”
沈星遙突然指著舷窗,那裡映出艦隊後方的景象——無數艘星艦正從躍遷通道中駛出,艦身上的標誌,赫然是聯盟早已銷毀的暗影議會徽章。而為首的旗艦甲板上,站著一個笑容溫和的男人,他手中把玩著的,正是本該被封印的混沌核心碎片。
葉婉音下意識將平安符擋在身前,符紙卻在接觸到那男人的目光時,瞬間化作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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