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位於“碎星走廊”,這片由億萬星辰殘骸構成的星域此刻正被猩紅霞光籠罩,碎星碰撞的轟鳴如同遠古巨獸的咆哮。林疏桐站在星艦艦橋,白色作戰服上的金線在霞光中流轉,她手中的光靈權杖突然發出刺耳鳴叫——杖頂晶石裂開蛛網狀紋路,星淵火種的光芒忽明忽滅。
“檢測到空間結構崩解!”艾麗西亞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全息屏上代表碎星帶的區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坍縮,“是混沌仲裁者在引爆暗物質!”話音未落,整艘星艦劇烈傾斜,金屬摩擦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顧清越一把扶住險些摔倒的林疏桐,白大褂下擺沾著戰鬥留下的焦痕。“左翼引擎失效,萊昂的機械軍團正在搶修。”他語速沉穩,指尖卻在微微顫抖——醫療艙裡,溫清晏還在昏迷,胸口的傷口滲出的血珠在失重環境中凝成詭異的紅球。
江暮沉突然指著觀測窗,聲音嘶啞:“那是什麼?”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碎星帶中央升起一道暗紫色光柱,光柱中浮現出無數扭曲的人臉,正是之前失蹤的星際商隊成員。薇薇安捂住嘴悶哼一聲,鼻血順著指縫滴落:“他們的意識被剝離了,現在成了混沌能量的導體!”
沈星遙握緊葉婉音的手,掌心的汗濡濕了她腕間的平安符。“我的治愈能力在失效。”他聲音發顫,看著自己指尖淡金色的光芒像燭火般熄滅,“這些混沌能量在吞噬生命場。”葉婉音突然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的淤青——那是昨夜戰鬥時為保護程敘留下的,此刻淤青正以驚人的速度擴散成黑霧。
程敘在控製台前十指翻飛,機械義肢的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找到能量節點了!”他大喊著調出三維模型,模型上七個紅點正沿著碎星帶的軌跡移動,“但需要有人手動植入乾擾器,這些節點的溫度超過五千攝氏度!”
羅伊突然大笑起來,紅色戰甲上的火焰紋路應聲亮起。“這活兒適合我。”他拽過艾莎的手在她掌心拍了拍,“看好了,什麼叫真正的火焰戰士。”艾莎銀白卷發下的臉頰泛起紅暈,抬手凝結出一柄冰矛扔給他:“活著回來,不然把你凍成冰雕。”
雷掣的紫色短發根根炸起,周身電光劈啪作響。“算我一個。”他拍了拍星隕的肩膀,機械義眼閃爍著興奮的紅光,“上次在狂雷星域欠你的,這次還上。”星隕扯了扯嘴角,星骸武器在手中嗡鳴著回應。
就在這時,星艦突然劇烈震動,舷窗外出現了混沌仲裁者的身影。他銀色麵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身後十二道元素光柱衝天而起。“你們以為還有選擇?”他的聲音穿透艦體,震得人胸腔發疼,“今天,就是星河碎裂之時!”
顧清越突然按住林疏桐的肩膀,眼神溫柔得像月光。“還記得醫學院那年解剖課嗎?”他輕聲說,指尖拂過她鬢角的碎發,“你說過,再複雜的病灶,總有解法。”林疏桐心頭一顫,星淵火種的光芒突然穩定下來,在她掌心流轉成溫暖的光團。
溫清晏不知何時醒了,掙紮著從醫療艙爬出來,白色病號服敞開著,露出包紮傷口的繃帶。“我去。”他聲音虛弱卻堅定,搶過程敘手中的乾擾器,“我的體質對混沌能量有抗性,上次在月神殿……”林疏桐突然吻住他的唇,鹹澀的血腥味混著消毒水的氣息在舌尖蔓延。“我跟你一起去。”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清晰。
江暮沉突然舉起手,佝僂的脊背挺直了些。“也算我一個。”他從口袋裡摸出抗焦慮藥瓶,狠狠扔出艙外,“顧醫生說過,麵對錯誤的勇氣,才是醫者的本分。”顧清越眼中閃過欣慰,遞給他一枚能量護盾發生器:“注意節點的脈衝頻率,每三分鐘會有一次能量低穀。”
星弦的豎琴突然自動奏響,金色音波在艙內擴散開。“這是‘星辰鎮魂曲’。”她淡藍色長裙上的音符紋路亮起,“能暫時屏蔽混沌能量的精神乾擾,但需要有人為我護法。”葉婉音立即站到她身邊,兒科醫生白大褂下的口袋裡露出半截平安符:“我來,小時候在廟裡求過護身符,百邪不侵。”
沈星遙突然笑起來,春日暖陽般的笑容在猩紅霞光中格外耀眼。“那我們組個救援隊?”他拉過程敘的機械義手,又拍了拍江書墨的肩膀——這位建築師不知何時也加入了戰鬥,安全帽上還沾著混凝土,“你們負責炸節點,我們負責把你們撈回來。”
戰鬥在瞬間爆發。羅伊化作一道火焰流星,與艾莎的冰龍交織成冰火漩渦;雷掣的雷霆之力在碎星帶間穿梭,為星隕的星骸武器充能;林疏桐和溫清晏駕駛著小型穿梭艇,在密集的隕石雨中靈活穿梭,光靈權杖的光芒在他們身後拖曳出金色尾跡。
江暮沉在第一個節點前猶豫了0.3秒,想起蘇父手術台上的血,想起顧清越遞給他的心理評估表,最終咬著牙將乾擾器插入滾燙的能量核心。灼痛從指尖蔓延到心臟,他卻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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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仲裁者的麵具突然裂開,露出與辰淵相似的麵容,隻是左眼燃燒著暗紫色火焰。“你們以為贏了?”他狂笑著揮手,第七個節點突然爆炸,衝擊波將林疏桐的穿梭艇掀飛,“這隻是開始!”
溫清晏突然解開安全帶,撲過去抱住林疏桐。穿梭艇撞向一顆巨大的隕石,劇烈的撞擊中,他將她緊緊護在懷裡。林疏桐在失去意識前,看到他胸口的傷口裂開,鮮血在失重環境中化作漫天血珠,像極了他們初遇時醫院窗外的櫻花。
不知過了多久,林疏桐在一片冰涼中醒來。身邊是溫清晏逐漸冰冷的身體,他嘴角還帶著笑意,手裡攥著半塊她送的巧克力。星淵火種突然從她掌心飛出,融入溫清晏的身體,金色光芒中,他的傷口開始愈合,睫毛輕輕顫動。
“這不可能……”混沌仲裁者的聲音帶著驚恐。林疏桐站起身,光靈權杖自動回到她手中,杖頂晶石此刻璀璨如太陽。她身後,所有聯盟成員都站了起來,江暮沉挺直了脊背,沈星遙牽住葉婉音的手,連一直沉默的燼都握緊了拳頭。
“沒什麼不可能的。”林疏桐的聲音響徹碎星帶,星淵火種的光芒在她身後化作巨大的光翼,“因為我們不是在戰鬥,是在守護。”她舉起權杖,所有元素之力在這一刻共鳴,金色洪流如同破曉之光,朝著混沌仲裁者席卷而去。
就在這時,一個從未見過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混沌仲裁者身後。那是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麵容被兜帽遮住,隻有一截白皙的脖頸露在外麵,上麵掛著半塊星骸碎片。她抬手按在混沌仲裁者的肩膀上,後者的身體突然開始崩解。
“遊戲結束了,哥哥。”女人的聲音像風鈴般清脆,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混沌仲裁者的慘叫聲中,她轉向林疏桐,兜帽下的眼睛閃爍著玩味的光芒。“下一局,輪到你了。”
林疏桐握緊權杖,星淵火種的光芒在她眼中跳躍。她知道,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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