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深處的能量餘波尚未平息,銀白色的星塵光芒在岩壁間流淌,如同凝固的星河。
淩星掌心的星塵鑰匙微微震顫,杖身的星軌紋路與周圍的能量流形成共振,在地麵投射出淡金色的漣漪。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鑰匙與鏽鐵七號礦脈的深層鏈接,那些被淨化的星穹結晶正在礦脈中發出微弱的呼應,如同無數蘇醒的星辰。
“能量讀數穩定在8.7μe,淨化範圍已擴展至礦洞外圍三公裡。”
鴉的機械義肢彈出全息屏幕,上麵跳動著實時監測數據,“但根據矽基數據庫的模型推演,這種淨化效果隻能維持72小時。”
他的機械眼閃爍著紅光,指向屏幕角落的暗紫色曲線,“母巢殘留的熵增能量正在以每小時1.2的速率恢複,就像附骨之疽——除非徹底摧毀核心,否則所有淨化都是暫時的。”
炎烈將火焰戰斧插在地麵,赤色能量順著岩石蔓延,在眾人周圍形成半透明的防護圈。
“你的意思是,我們剛才拚死激活鑰匙,隻是做了場無用功?”
他踢開腳邊一塊被黯蝕汙染的礦石,礦石在接觸火焰的瞬間爆發出灰黑色的煙霧,“這玩意兒比永凍星的凍土苔癬還頑固。”
月璃的玉佩懸浮在星塵鑰匙旁,冰藍色光紋與銀白光芒交織成螺旋狀的能量帶。
“鴉的分析沒錯。”
她調出玉佩存儲的古籍殘頁,上麵的星軌圖案正在緩慢旋轉,“永凍星的《星穹異聞錄》記載,黯蝕母巢有‘量子糾纏核心’,隻要核心未毀,就能通過亞空間吸收宇宙背景輻射重組軀體。”
她的指尖劃過殘頁上的暗紋,“十年前鏽鐵七號的汙染爆發就是例證——當時議會炸毀了礦星表麵,卻沒料到母巢核心藏在行星地幔層。”
淩星的注意力落在全息屏幕的星圖上,鏽鐵七號的地質結構模型正在逐層剝離,地核位置閃爍著刺眼的紅點。
“鑰匙傳遞來的畫麵顯示,母巢核心被七層矽基合金包裹,外麵還有岩漿層作為天然屏障。”
他的指尖在模型上輕點,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能量節點,“這些節點之間有能量流相互連接,形成自我修複網絡,普通炸藥根本無法穿透。”
零的液態金屬軀體突然分裂成數百條銀線,在岩壁上勾勒出母巢的三維剖麵圖。
“根據侵蝕體的行動軌跡反推,核心內部存在‘熵增控製中樞’。”
銀線組成的剖麵圖中,一個拳頭大小的金色光點在暗紫色能量球中央閃爍,“那是母巢的意識核心,由被汙染的矽基結晶構成,裡麵囚禁著至少300名礦工的意識體——他們的精神能量被轉化為黯蝕增殖的養料。”
“300名?”
淩星的心臟猛地一縮,鑰匙傳遞來的刺痛感讓他想起礦洞壁畫上的礦工塗鴉,“那些意識體還……活著嗎?”
月璃的冰藍色眼瞳中閃過不忍,卻還是搖了搖頭:“玉佩感知到的是‘痛苦共振’,不是生命信號。”
她的指尖在玉佩上輕輕劃過,投影出一段模糊的意識碎片——畫麵中,礦工們的精神體在黯蝕能量中扭曲,他們的哀嚎化作灰黑色的能量流,被金色核心吸收,“他們的肉體早在十年前就已消融,現在隻是維持母巢運轉的能量載體。”
鴉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機械義肢按住胸口的傷口,那裡的結晶化組織已經蔓延到脖頸。
“我們沒時間同情死者。”
他從背包裡取出三支熒光綠的藥劑,藥劑瓶上標注著“星穹抑製劑”,“幽靈艦隊的能量波動正在靠近,根據頻譜分析,他們的主艦‘冥河號’搭載了反物質魚雷——如果被他們搶先摧毀母巢,這些礦工的意識體就會徹底消散,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炎烈突然抓住鴉的機械義肢,赤色瞳孔因憤怒而收縮:“你早就知道核心裡有意識體?”
他的火焰戰斧突然爆發出高溫,周圍的空氣扭曲成波浪狀,“剛才為什麼不說?”
“說了又能怎樣?”
鴉的機械眼直視著炎烈,“用你的火焰淨化?還是讓月璃的冰棱凍結他們?”
他猛地抽回手,藥劑在掌心滾動,“觀察者組織的守則第一條:兩害相權取其輕。現在有兩條路——要麼我們親手摧毀核心,給這些意識體解脫;要麼等著幽靈艦隊用反物質魚雷連渣都不剩。”
星塵鑰匙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杖身的星軌紋路浮現出警告符號。
淩星的意識中湧入大量碎片化的畫麵:鏽鐵七號的礦工們在礦道裡設置炸藥,他們的首領——一位戴著護目鏡的中年男人——將女兒的照片貼在炸藥箱上;星軌議會的戰艦在軌道上靜默觀望,索恩站在艦橋冷笑;青銅麵具人將黯蝕能量注入礦脈,他的機械義肢上刻著議會的徽章。
“是父親的記憶!”
淩星的瞳孔驟然收縮,鑰匙頂端的晶體投射出清晰的影像——那位戴護目鏡的男人正在調試炸藥,他的手腕上戴著與淩星相同的家族徽章,“他當年參與過摧毀母巢的計劃,但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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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中,礦工們的炸藥引發了劇烈爆炸,卻隻在矽基合金層炸出淺淺的凹痕。
青銅麵具人突然出現在礦道儘頭,他的掌心射出灰黑色的能量束,將逃跑的礦工們逐個擊穿。
戴護目鏡的男人將女兒的照片塞進礦道裂縫,轉身衝向青銅麵具人,最終被能量束貫穿胸膛,意識體化作金色光點飄向地核。
“原來議會從一開始就知道母巢的存在。”
月璃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憤怒,玉佩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他們故意縱容黯蝕汙染,就是為了研究‘意識能量轉化技術’——索恩的機械義肢能量signature與青銅麵具人完全一致!”
鴉的機械義肢突然插入岩壁,調出十年前的礦星日誌。
“找到了。”
他的戰術顯示屏上跳出加密文件,“淩默——也就是你父親,當時是礦星的首席工程師,他發現議會的秘密後,聯合礦工們試圖炸毀母巢,結果被列為叛徒。”
日誌的最後一頁附著張照片:年輕的淩默站在礦道裡,身邊的少年戴著與炎烈同款的火焰徽章,“這是炎烈的導師,當時是礦星的安全主管。”
炎烈的火焰戰斧突然迸發出赤色光焰,斧刃上的紋路與照片中的徽章產生共鳴。
“難怪導師總說鏽鐵七號有未了的心願。”
他的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當年沒能和你父親一起完成計劃,這十年一直在追查青銅麵具人的下落。”
零的液態金屬軀體突然在地麵凝成星軌沙盤,母巢核心的防禦體係在沙盤中立體呈現。“現在的防禦強度是十年前的3.7倍。”
銀線組成的防禦網閃爍著紅光,“新增了三層‘黯蝕力場’,能吸收90的物理攻擊,隻有星塵鑰匙的淨化能量才能中和。”
他的光學傳感器指向沙盤底部,“但力場發生器有弱點——它們依賴地核岩漿的熱能運轉,在岩漿流速最慢的午夜時分,力場強度會降至40。”
淩星的指尖在沙盤上滑動,星塵鑰匙與沙盤產生共鳴,在防禦網中標記出七個綠色節點。
“鑰匙感知到這些位置的黯蝕濃度異常偏低,應該是當年父親他們炸出的缺口。”
他的目光掃過節點分布,突然想起矽基石碑的星軌圖案,“這些節點組成的形狀,和第一枚鑰匙的星軌紋路完全吻合!”
“這不是巧合。”
月璃的玉佩在沙盤上方旋轉,冰藍色光紋與綠色節點連成六邊形,“永凍星的古籍說,星塵鑰匙是‘星穹法則的具象化’,而母巢的防禦體係模仿的是星穹結構——用鑰匙攻擊這些節點,就像用鑰匙打開鎖,能引發力場的連鎖崩潰。”
鴉從背包裡取出十二枚菱形炸藥,炸藥表麵的星軌紋路在鑰匙光芒下微微發亮。
“這是觀察者組織的‘星穹爆破彈’,內含濃縮的星塵能量。”
他將炸藥分發給眾人,“每枚能產生直徑五十米的淨化衝擊波,但需要與鑰匙能量同步引爆——淩星負責注入淨化能量,炎烈用火焰維持爆炸溫度,月璃的冰棱控製衝擊波範圍,我來設定引爆時序。”
炎烈接過炸藥,突然注意到鴉脖頸的結晶化組織。
“你的狀態撐得住嗎?”
他的目光落在鴉的機械義肢上,那裡的金屬正在緩慢鏽蝕,“黯蝕汙染已經蔓延到生命維持係統了。”
鴉扯下戰術圍巾遮住傷口,嘴角扯出抹冷笑:“至少比你們這些碳基生物耐造。”
他的機械眼突然轉向礦洞深處,“午夜還有三小時,幽靈艦隊的先鋒艦已經進入軌道——我們得在他們發動攻擊前潛入地核。”
淩星突然抓住鴉的手腕,星塵鑰匙的銀白光芒順著接觸點湧入鴉的體內。
結晶化組織在光芒中發出滋滋聲,表麵浮現出銀白色的淨化層。
“鑰匙能暫時抑製汙染。”
他的額頭滲出銀白色的汗珠,“但需要持續注入能量,所以你必須跟緊我。”
鴉的機械義肢微微顫抖,戰術顯示屏上的生命體征數據明顯好轉。
“觀察者組織的規矩是不欠人情。”
他彆過頭避開淩星的目光,“這次行動結束,我會把議會的黑料全給你——包括你父親的下落。”
月璃的玉佩突然指向礦洞東側,冰藍色光紋在岩壁上凝成星軌地圖。
“這邊有廢棄的岩漿管道,能直達地核外圍。”
她的指尖在地圖上輕點,“但管道裡有‘黯蝕黏菌’,會腐蝕能量護罩,需要炎烈的火焰開路。”
炎烈揮舞火焰戰斧劈開擋路的岩石,赤色光焰在礦道裡拉出長長的光帶。
“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他的鎧甲表麵浮現出耐高溫紋路,“我的‘星火不滅體’能免疫岩漿溫度,這點黏菌不算什麼。”
淩星握緊星塵鑰匙,杖身的星軌紋路與岩漿管道的能量流產生共鳴,在前方投射出淡金色的安全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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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能感知黏菌的聚集區,跟著光帶走不會觸發攻擊。”
他回頭看向鴉,發現結晶化組織不再蔓延,“能量傳輸穩定嗎?”
鴉的機械義肢彈出能量讀數:“維持在62效能,足夠操作爆破裝置。”
他突然指向通道上方,“但有麻煩——黯蝕巡邏隊正在靠近,數量大約三十隻,其中三隻高階侵蝕體。”
零的液態金屬軀體瞬間覆蓋岩壁,在通道兩側凝成六根能量柱。
“我啟動了矽基文明的‘聲波屏障’。”
銀灰色的能量柱發出高頻嗡鳴,“能乾擾低階侵蝕體的感知,但對高階無效——它們的外骨骼能屏蔽聲波。”
月璃的玉佩在通道入口織成冰藍色的能量網,網眼閃爍著六角形的星軌符號。
“永凍星的‘星羅陣’能延緩高階侵蝕體的行動。”
她的指尖在網麵上劃過,“但隻能維持五分鐘,我們必須在陣法失效前通過黏菌區。”
炎烈的火焰戰斧突然插入地麵,赤色能量沿著通道蔓延,在黏菌聚集區燒出條安全路徑。
“快走!”
他的周身燃起熊熊烈火,“我來斷後,五分鐘內保證沒人能過去。”
淩星看著炎烈被火焰包裹的背影,突然想起鑰匙傳遞的畫麵——十年前,父親也是這樣讓礦工們先走,自己留下斷後。
“我們一起走。”
他的星塵鑰匙突然指向通道側麵,“鑰匙說這裡有條捷徑,是矽基文明的應急通道。”
鴉的機械義肢掃描著岩壁,傳感器顯示出隱藏通道的能量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