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圖書館的星穹聖殿內,懸浮的星塵正隨著能量潮汐緩緩沉降,每一粒星塵都像被賦予了生命,在幽暗中閃爍著細碎的銀光。
十二根雕花立柱如同沉默的巨人,穩穩撐起整個穹頂。柱身鐫刻的淩家徽章與矽基符文,在幽暗中交替閃爍,仿佛在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它們將複雜的星圖投影投射在穹頂,那些交錯的星軌與亮斑,仿佛整個宇宙都被濃縮在這座聖殿之中,每一顆星辰的運轉都清晰可見。
淩星指尖撫過家族徽章邊緣的星紋凹槽,冰涼的金屬觸感裡,還殘留著母親臨終前的餘溫,那溫度仿佛穿透了時光,一直烙印在他的掌心。
徽章背麵"守世"二字,已被曆代傳承者的體溫焐得溫潤,字體邊緣被摩挲得光滑,透著一股沉甸甸的曆史厚重感。
"能量純度93.7,符合啟動閾值。"月璃說著,將月牙形玉佩貼在最近的立柱上,玉佩與立柱接觸的瞬間,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
淡藍色的結界如水麵漣漪般層層擴散,與十二根立柱形成完美共鳴,結界上流轉的光澤如同流動的月華,溫柔而堅韌。
"我的淨化能量場能維持四十分鐘,之後星軌議會的屏蔽裝置乾擾會呈指數級增強。"月璃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眼神緊緊盯著結界的波動。
玉佩邊緣鑲嵌的月光石突然亮起,在地麵投射出複雜的防禦矩陣,矩陣上的符文如同活過來一般,不斷地變換組合。
炎烈正用特製溶劑擦拭臂甲上的火焰紋路,赤紅色的能量粒子在他掌心躍動成小簇火焰,每一次跳動都帶著灼熱的氣息。
"上次幻境裡被那些黯蝕玩意兒陰了,這次正好試試新熔解戰術。"炎烈咧嘴一笑,眼中閃爍著好戰的光芒。
他突然一腳踹開側門查看防禦工事,金屬門軸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寂靜的聖殿裡顯得格外突兀。
回頭時,他鬢角的碎發被穿堂風掀起,露出堅毅的下頜線:"放心,隻要不是星軌議會的主力艦隊,來多少燒多少。"
他拍了拍腰間的特製火焰噴射器——這是用赤焰星火山晶打磨的核心部件,陽光下能看到晶體內流動的火焰光澤。
淩星深吸一口氣,將家族徽章嵌入基座中央的凹槽,心臟在胸腔裡沉穩地跳動著,每一次跳動都與聖殿的能量頻率相呼應。
金屬咬合的瞬間發出齒輪轉動般的輕響,十二根立柱同時發出蜂鳴,那聲音仿佛來自遠古,帶著神聖的召喚。
地麵星圖上的破碎星環區域突然亮起,金色能量流順著星紋紋路爬升至穹頂,形成不斷收縮的光環,光環上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烈。
能量接觸到皮膚的刹那,他清晰地感覺到血液在血管裡沸騰,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星辰在血脈中蘇醒,每一顆都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記住父親的話。"他凝視著基座上逐漸浮現的聖物輪廓,指尖傳來血脈相連的灼熱感,那感覺越來越強烈,仿佛要將他的血液點燃。
"儀式裡看到的一切,都是先祖們用生命換來的警示。"淩星在心中默念著,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父親留給他的加密視頻裡,那個總是沉穩如山的男人第一次露出脆弱的表情:"星軌議會一直在篡改曆史,真正的盟約藏在記憶最深處。"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又無比鄭重。
一、傳承之始
能量環第三次收縮時,聖物表麵的第一層符文如同呼吸般亮起,亮暗交替的頻率如同生命體的心跳。
淩星的手掌被無形的力量吸附在基座上,血管狀的發光紋路順著手臂蜿蜒而上,與他脖頸處的家族印記產生共鳴,每一次共鳴都讓他的身體微微震顫。
當第七道紋路爬上臉頰時,他的意識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入記憶洪流,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旋轉。
聖殿的景象在眼前碎成萬千光點,如同被打碎的琉璃,每一片碎片都折射出不同的畫麵。
公元前271年的昆侖山脈,暴風雪正撕扯著古老的祭壇,寒風如同野獸般咆哮,卷起地上的積雪,打在人的臉上生疼。
先祖淩淵單膝跪在矽基使者麵前,銀白色的外星造物懸浮在祭壇上空,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用精神波直接在他腦海中傳遞信息:
"星穹傳承必須由兼具勇氣與克製的血脈延續,你們的責任是守護而非掠奪。"那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年輕的先祖握緊青銅劍,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劍穗上的星紋與淩星此刻掌心的紋路完美重合,仿佛跨越千年的呼應。
他身後的族人高舉火把,在風雪中組成守護陣型,火焰在寒風中頑強地跳動,映照著他們堅毅的臉龐。
"純度87,信念波動值超標。"冰冷的機械音在記憶中炸響,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判定。
淩星看見父親淩默倒在同樣的基座前,鬢角的白發比記憶中更早出現,臉上寫滿了疲憊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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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盟約的正義性,不符合守護者資質。"機械音再次響起,宣告著父親的失敗。
聖物收回能量流時,父親顫抖的手指在基座上劃出三道血痕,與淩星現在指尖的位置分毫不差,那痕跡仿佛是命運的烙印。
他突然想起十歲那年,深夜撞見父親在書房焚燒文件,灰燼裡飄出的星軌議會徽記,當時沒能看懂,隻覺得那圖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警報!西北防禦帶遭襲!"月璃的喊聲將淩星從記憶中拽回,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焦急。
聖殿側門突然炸開,木屑與金屬碎片四處飛濺,帶著黯蝕能量的匕首穿透結界,在地麵星圖上劃出刺耳的火花,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跡。
掠奪者公會的骨刺小隊魚貫而入,為首的疤臉男人舔了舔匕首上的能量殘留,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星軌議會的大人說了,活抓淩家小子,聖物歸我們。"
他身後的隊員們發出桀桀怪笑,笑聲裡充滿了貪婪與惡意,手腕上的黯蝕裝置正發出幽紫光芒,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炎烈的火焰瞬間席卷半邊聖殿,火舌舔舐著空氣,帶著灼熱的溫度,卻在接觸匕首的刹那詭異地熄滅了,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吞噬。
疤臉男人獰笑著揮動武器:"黯蝕匕首專克能量體,你們的花架子沒用——"
話音未落,月璃的淨化能量已如瀑布般落下,被匕首吸收的火焰突然反噬,在掠奪者陣營裡炸開一片火海,火光映紅了半邊聖殿。
三名隊員瞬間被吞噬,燒焦的布料上飄出黯蝕能量特有的腥臭味,令人作嘔。
"每吸收1000c高溫,匕首能量增強15,但超過臨界值就會自爆。"月璃一邊調整結界頻率,手指在虛擬麵板上快速滑動,一邊將分析數據傳至兩人終端。
"他們在試探防禦極限,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月璃的眼神銳利如鷹,緊盯著敵人的動向。
她突然咬破指尖,將血珠滴在玉佩上,淡藍色結界瞬間染上一層金邊,防禦強度提升了40,光芒也變得更加穩定。
淩星的意識再次沉入記憶,眼前的畫麵又開始變換。
這次他看到了六歲的自己,舉著偷拿的家族徽章衝向玩伴,臉上洋溢著天真的笑容:"看我找到的寶貝!"
能量失控爆發的瞬間,小雅驚恐的哭喊聲與聖物此刻的嗡鳴重疊,那聲音像針一樣刺痛著他的心臟。
當他從灼傷的劇痛中回神時,發現儀式進度條停在了41,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恐慌。
而聖殿穹頂的能量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熄滅。
小雅手臂上的疤痕,後來每年夏天都會隱隱作痛,這也是他對力量始終保持敬畏的原因,那份愧疚一直埋藏在他心底。
"血脈屏蔽裝置啟動。"黑色動力甲的腳步聲從屋頂傳來,沉重而有節奏,像是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星軌議會秘密部隊的倒三角徽章在破洞處閃現,那徽章透著一股冰冷的金屬質感,象征著不容抗拒的權威。
為首的隊長按下手環按鈕,十二根立柱的光芒同時減弱,淩星掌心血脈紋路的亮度驟降三成,仿佛被抽走了一部分力量。
"淩家血脈的特殊性,果然是激活聖物的關鍵。"他頭盔下的嘴角勾起冷笑,語氣裡充滿了得意與算計。
腰間的黯蝕共生手雷正發出細微的嗡鳴,如同蟄伏的毒蛇,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二、內外夾擊
月璃的玉佩突然發出急促的警報聲,尖銳的聲音在聖殿裡回蕩,淡藍色結界上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每一道裂紋都在不斷擴大。
她看著終端上跳紅的數值咬牙道:"他們的裝置能同步乾擾能量場,我的淨化力場被中和了37。"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結界表麵的金光正在消退,如同落日餘暉般漸漸黯淡,最薄弱處已經能看到外麵扭曲的黯蝕能量,像一條條毒蛇般蠢蠢欲動。
炎烈突然衝出結界,故意讓三把黯蝕匕首刺穿火焰防禦,臉上露出一絲決絕的笑容。
當掠奪者獰笑著準備吸收能量時,他猛地提升火焰溫度:"嘗嘗2000c的過載大禮!"
連環爆炸將聖殿西側炸出缺口,灼熱的氣浪掀飛了半個屋頂,瓦片與木屑在空中飛舞。
卻也讓一道黯蝕能量趁機纏上他的左臂,灰黑色紋路正以每秒兩厘米的速度蔓延,所過之處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回來!"月璃的淨化能量如絲帶般卷住炎烈,卻在接觸黯蝕的瞬間泛起黑煙,發出滋滋的聲響。
她咬著唇將大半能量注入玉佩,結界暫時穩定的同時,聖殿東側防禦出現破綻,形成了一個致命的漏洞。
——三名秘密部隊士兵已經舉槍瞄準了基座上的淩星,眼神冰冷,沒有絲毫猶豫。
他們的動能步槍槍口閃爍著幽藍光芒,子彈上塗抹的黯蝕塗層正在腐蝕槍管,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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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淩星的怒吼讓所有人愣住,聲音裡蘊含的能量讓空氣都在震顫。
聖物突然釋放的能量波將士兵的武器震碎,金屬碎片散落一地,而他掌心血脈紋路正以驚人的速度變紅,仿佛有血液在裡麵流動。
"你們以為打斷儀式就能奪走傳承?先祖們早就留下了後手!"淩星的眼神銳利如刀,死死盯著那些士兵。
記憶中先祖淩越的話突然回響:"聖物的真正防禦,在守護者的血脈覺醒時啟動。"那聲音充滿了力量與智慧。
記憶畫麵再次衝擊意識,比之前更加清晰、強烈。
這次是母親臨終前的病房,消毒水的味道與能量灼傷的焦糊味重疊,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
她顫抖著將家族徽章塞進淩星掌心,手指冰涼而無力:"星軌議會一直在尋找傳承的能量節點,他們以為控製了星圖坐標就能為所欲為……"
心電監護儀變成直線的瞬間,發出刺耳的長鳴,母親最後一句話在記憶中炸開:"真正的坐標,在守護者的血脈裡。"
他突然注意到母親枕頭下露出的半截星軌議會內部文件,上麵的索恩家族印章刺得人眼睛生疼,那印章像是一個醜陋的烙印。
"信念純度檢測通過,進度68。"聖物的機械音帶著一絲波動,仿佛也在為他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