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轉身從背包裡翻出一卷防水繪圖布和一支能量筆。繪圖布是深藍色的,表麵有細密的網格紋路,展開後能鋪在地麵上,足夠容納整個能量流分布圖。能量筆的筆尖是特殊的超導材質,筆尖觸碰到布料的瞬間,發出“滋”的輕響,在布麵上劃出一道冰藍色的線條——那線條像是有生命般,在布麵上微微發光,即使離開筆尖也不會消失。
淩星扶著岩壁,緩慢地走到繪圖布前。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覺到關節傳來的抗議,像是生鏽的零件在勉強轉動。他接過能量筆時,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那些黑色的紋路已經蔓延到了虎口位置,淡紫色的光芒在皮膚下流動,像是在提醒他時間的緊迫。
“把漩渦的三維模型投影到布上。”淩星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手腕,讓筆尖能精準地落在布麵上。當月璃啟動探測儀的全息投影功能,那個旋轉的紅色漩渦出現在布麵上時,他突然想起了雷的隊員——那些從未謀麵的陌生人,也曾像他們現在這樣,站在生死邊緣,做著關乎生死的抉擇。他們或許也有家人,有未完成的心願,卻為了探索真相、對抗黯蝕,永遠留在了那個能量節點旁。
能量筆在布麵上劃出第一道弧線時,探測儀的脈衝信號突然變得更加急促。月璃抬頭看向屏幕,瞳孔驟然收縮——信號源的位置正在緩慢移動,那個紅色的光點不再固定在漩渦中心,而是朝著屏障的方向,一點點靠近。它移動的速度很慢,每秒鐘隻移動幾厘米,卻異常堅定,像是有某種力量在推動著它,讓它朝著凹洞的方向而來。
“它在移動。”月璃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緊張,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試圖確認信號源的移動軌跡,“速度很慢,但確實在靠近屏障。按照這個速度,大約六小時後,它會到達屏障附近——正好是我們預測的缺口重新出現的時間。”
淩星的筆尖頓了一下,冰藍色的線條在布麵上暈開一小團光斑。他看著那團光斑,突然意識到一個更可怕的可能性:鑰匙或許不隻是被黯蝕吸引,它也在主動尋找著什麼。而他們——擁有鑰匙殘片、能與鑰匙信號共振的三人,很可能就是鑰匙要找的“目標”。
雷閉上眼睛,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銀白色的意識能量在他周身形成淡淡的光暈,那些能量像是一層薄紗,圍繞著他緩慢旋轉,與探測儀的脈衝信號逐漸同步。他能感覺到掌心的鑰匙殘片越來越燙,像是有一顆小小的心臟在裡麵跳動,與屏障外的鑰匙遙相呼應。每一次跳動,都讓他體內的意識能量變得更活躍,也讓他更清楚地感受到屏障外那股強大的吸引力。
凹洞內的空氣似乎徹底凝固了,隻剩下能量筆劃過布料的“沙沙”聲、探測儀持續不斷的蜂鳴聲,以及三人逐漸同步的心跳聲。岩壁上的霧氣已經消散,露出下麵黑色的灼痕,那是岩漿曾經肆虐過的痕跡;能量板的光芒穩定地照亮著整個凹洞,卻照不亮屏障外那片翻滾的暗紅色岩漿,也照不亮漩渦中心隱藏的未知危險。
在屏障之外,暗紅色的岩漿仍在瘋狂翻滾,無數黯蝕組成的紅色光點圍繞著漩渦高速旋轉,像是一場盛大而危險的舞會。它們爭奪著靠近鑰匙的機會,相互碰撞、吞噬,形成一道道能量湍流,讓整個熔岩區都處於極度不穩定的狀態。
而舞會的中心,那枚他們追尋已久的鑰匙,正隨著能量流緩緩移動,朝著凹洞的方向靠近。它像是一枚投進賭局的籌碼,不僅吸引著黯蝕,也牽引著凹洞內三人的命運,將他們推向一場更加凶險的對決——一場關於生存、關於真相、關於對抗黯蝕的終極賭局,才剛剛拉開序幕。
淩星標注完最後一道能量流線路時,手腕上的黑色紋路突然劇烈閃爍起來,淡紫色的光芒透過皮膚映在繪圖布上,與布麵上的冰藍色線條交織在一起。他抬頭看向探測儀的屏幕,發現信號源的移動速度突然加快,屏幕上的紅點像是被什麼東西推動著,朝著屏障的方向猛衝了一下。與此同時,屏障缺口處的冰藍色光芒突然暗淡下去,一道細微的裂紋在屏障表麵蔓延開來,岩漿的灼熱氣息順著裂紋滲入凹洞,讓空氣溫度瞬間升高了好幾度。
雷猛地睜開眼,銀白色的意識能量在掌心凝聚成一團光球:“它加速了!而且在影響屏障的穩定性!”
月璃迅速調出屏障的應力數據,屏幕上的紅色警告區域瞬間擴大了一半:“缺口處的應力值超過安全上限的180,裂紋正在擴散!最多還有三分鐘,屏障就會重新出現缺口!”
淩星看著繪圖布上交織的光紋,又看向屏幕上快速靠近的紅點,突然握緊了手中的能量筆——那支冰藍色的筆尖,此刻正對著能量流分布圖的核心位置,而那裡,恰好對應著屏障缺口的方向。他突然明白,鑰匙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屏障,而是他們手中的鑰匙殘片,是他體內的岩漿毒素,是這整個能量板陣列——它要的,是通過他們,打開一道通往凹洞內部的“門”。
就在這時,掌心的能量筆突然發燙,筆尖的冰藍色光芒與手腕的淡紫色紋路同時暴漲,照亮了淩星的臉龐。他看著屏幕上越來越近的紅點,聽著耳邊越來越響的岩漿撞擊聲,突然輕聲說道:“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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