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喉結動了動，腥甜的血味從鼻腔湧上來——剛才那記反關節，他的手腕怕是折了。
“你們。”夜陵的聲音輕得像雨絲，卻每一個字都砸在人心口，“不夠格做我的熱身。”
圍觀人群不知何時聚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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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舉著手機發抖，閃光燈在雨幕裡明滅，映出她冷峻的輪廓；有個穿睡裙的老太太攥著傘柄，傘骨被她捏得哢哢響，嘴裡喃喃：“這丫頭……剛才那一下，像豹子撲食……”；還有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扶了扶滑落的鏡框，聲音發顫：“這、這是夜家那個被趕出去的假千金？我上個月還在商場見過她，被真千金當眾潑咖啡……”
“她剛才打四個混混，跟打小孩似的。”另一個聲音插進來，“我數了，從阿彪動手到現在，總共用了十七秒。”
夜陵甩了甩鋼管上的雨水，目光掃過人群。
被她視線掃到的人紛紛後退半步，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
她轉身往巷口走，濕噠噠的t恤貼在背上，卻走得挺直，像杆立在雨裡的槍。
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首次實戰應用格鬥模塊，熟練度+10，獲得成就：“街頭獵手”】
她勾了勾嘴角，對著空氣說：“係統，下一個任務是什麼？”
沒有回答。
風裹著雨絲灌進她領口，卻吹不散眼底的熱度。
她摸了摸後頸，那裡的格鬥模塊還在發燙，像塊燒紅的鐵，烙在皮膚下。
前麵轉角處的路燈突然亮了。
昏黃的光裡，她看見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踩過地上的水窪，踩過混著血和雨水的泥，踩過所有曾經踩在她頭上的目光。
手機在褲袋裡震動起來。
她掏出來，屏幕上是一串陌生號碼，備注欄顯示著“明城征兵處”。
雨勢漸小。
她按下接聽鍵，聽見對麵傳來男聲：“您好，是夜陵女士嗎？我們收到您今早提交的入伍申請……”
淩晨三點的鐘聲響了。
夜陵站在便利店門口，捧著熱豆漿看玻璃上的水痕。
她的手機屏幕亮著，最新一條短信是：【明城武警總隊特戰大隊：您已通過初步篩選，請於明日上午九點攜帶證件到xx路17號報到。】
窗外的雨停了。
她吸了口豆漿，熱氣模糊了眼鏡片，暖流順著喉嚨滑下，熨帖了整顆心。
遠處傳來消防車的鳴笛，紅光在天際一閃而過——像極了前世執行任務時，隊友打在山頭上的信號彈。
她把空豆漿杯扔進垃圾桶，轉身往出租屋走。
路過巷口時，看見幾個警察正給阿彪等人戴手銬。
阿彪抬頭看見她，眼神裡的狠勁淡了，隻剩劫後餘生的恐懼。
夜陵沒停步。
她摸了摸口袋裡的入伍通知，指尖觸到邊緣的折痕——那是她剛才太激動，不小心捏皺的。
“下一站……”她對著漸亮的天色輕聲說，“該穿軍裝了。”
手機在這時再次震動。
她低頭，看見係統新任務彈出：【“新兵入營”前置任務：在征兵體檢中達到“特勤兵”體能標準當前達標率：87）】
巷口的早餐攤支起了棚子，包子香混著水汽飄過來，暖而厚重。
夜陵加快腳步，運動鞋踩過地上的水窪，濺起細小的水花——那是她的影子，正在往上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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