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個。”小豆子的聲音帶著哭腔。
他數到第25個時就開始發抖,此刻攥著外套的手青筋直跳,“姐,夠了!”
老張的眼鏡滑到鼻尖都沒察覺。
他盯著單杠上那個利落的身影,喉結動了動:“停!男兵優秀線是30個!”
夜陵鬆手落地,發梢垂落遮住半張臉。
她甩了甩發酸的手臂,肌肉還在微微震顫,像跑完長途的馬蹄,聲音輕得像片羽毛:“所以,我及格了。”
雨就是這時候下起來的。
細密的雨絲裹著風,打濕了跑道,也打濕了老張的帽簷。
水珠順著他的軍裝肩線滑落,在布料上暈開一圈圈深色的痕跡,像無聲的墨跡。
他望著雨幕裡的五公裡標識牌,突然扯下帽子摔在桌上:“五公裡!男兵標準22分鐘!你要是能進21——”他咬著後槽牙,“老子當場給你敬禮!”
發令槍在雨裡炸響的瞬間,夜陵衝進雨幕。
雨水砸在臉上,帶著初秋的涼意,順著眉骨流進眼角,微微刺痛;係統界麵瘋狂跳動,風速、濕度、地麵摩擦係數在眼前交織成網,動態路線圖用金線標出最優路徑。
她的呼吸混著雨聲,每一步都精準落在係統計算的落腳點上——前兩公裡保持配速,第三公裡開始提速,第四公裡時,雨霧裡的跑道標識已經模糊成一片,可她的小腿肌肉仍在有節奏地收縮,像台永不停歇的精密儀器,踩在水窪裡濺起細碎的銀花。
最後一圈,她聽見身後有腳步聲。
是紅衛衣男孩?
還是鴨舌帽瘦子?
不重要了。
係統在視網膜上彈出倒計時:19分50秒、19分55秒、20分——她咬著牙,最後一百米的衝刺幾乎是貼著地麵飛出去的,風在耳畔呼嘯,心跳如戰鼓擂動。
“20分47秒。”計時員的聲音帶著顫音。
雨還在下。
老張站在屋簷下,雨水順著帽簷滴在他軍裝上,暈開一片深色的圓。
他望著夜陵濕透的運動服貼在背上,那道脊梁骨挺得比標槍還直,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帶新兵時,老連長拍著他肩膀說的話:“兵啊,不分男女,隻分能不能扛槍。”
“啪!”
敬禮的聲響在雨裡格外清晰。
老張的右手重重按在太陽穴上,帽簷下的眼睛亮得驚人:“夜陵同誌,男兵組體能測試,合格!”
係統提示音在腦內炸開時,夜陵正擦著臉上的雨水。
【主線任務進度:35,解鎖‘戰術耐力強化’模塊】幾個燙金大字在視網膜上跳躍,她望著征兵站門口的“熱烈歡迎新戰友”橫幅,突然笑了——不是瘋批美人那種帶刺的笑,是前世完成首項獨立任務時,躲在巷子裡對著月亮咧開的、沒心沒肺的笑。
小豆子舉著外套追上來時,她已經走到路口。
雨停了,西天的雲被夕陽染成血紅色,餘暉灑在濕漉漉的柏油路上,映出她長長的影子。
她回頭看了眼征兵站的紅牆,那裡還站著老張,正踮腳幫剛才笑她的新兵係鬆了的鞋帶。
“姐,咱去哪兒?”小豆子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指尖還沾著早上剝洋蔥的味道,那點辛辣混著雨水的清冷,鑽進鼻腔。
“回家。”夜陵摸了摸他發頂,“明天,該去領入伍通知書了。”
晚風掀起她的運動褲腳,露出腳踝上一道淡白色的疤——那是前世執行任務時被彈片劃的。
此刻,那道疤在夕陽裡泛著暖光,像道未寫完的勳章。
等她轉過街角時,天色已經暗了。
征兵站的路燈次第亮起,照見牆根下不知誰丟的半塊磚頭,磚頭上歪歪扭扭刻著幾個字:“烈風選拔,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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