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寂了三秒，裁判的手才顫抖著舉過頭頂：“勝者——夜陵！”
老疤踩著軍靴上台時，夜陵正蹲在雷戰身邊。
她摸了摸他後頸的針孔——細小，呈梅花狀，和前世實驗室裡的強化劑注射口一模一樣。
“你收著力，是在練兵？”老疤的聲音像塊淬了毒的冰，獨眼在護目鏡上投下陰影。
夜陵沒抬頭，伸手從他手裡接過裝錢的黑包。
拉鏈拉開的瞬間，六疊捆得整整齊齊的鈔票映著燈光，泛著冷硬的光。
她指尖快速翻動，確認數目後抬眼：“三場，六萬。還差兩萬。”
老疤笑了，笑聲裡帶著砂紙擦鐵板的刺響：“有興趣接點‘特彆工作’？報酬，翻倍。”他說“特彆工作”時，拇指輕輕碾過食指，那是地下世界通用的“臟活”暗號。
夜陵將錢塞進背包，拍了拍手站起。
她的影子籠罩住老疤半張臉，聲音卻甜得像浸了蜜：“我隻接國家任務。”轉身時，後頸的係統震動起來，淡藍數據流在視網膜上流淌：【“黑籠三連勝”任務完成！
五感強化+5生效，解鎖“戰鬥直覺”被動預警可提前0.5秒感知致命威脅）】
她腳步未停，心裡卻對著係統翻了個白眼：“下次彆等我快死了才提醒。”
橋洞的黴味混著雨水的腥氣撲麵而來時，小豆子像隻炸毛的貓撲過來。
他的破棉襖沾著泥，眼睛亮得像兩顆星星：“繳費成功了！護士說弟弟能活！”夜陵蹲下，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發，指腹觸到他後頸凸起的骨節——這孩子至少三天沒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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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手怎麼了？”小豆子突然抓住她袖口。
夜陵這才發現，迷彩服的小臂處滲著血，是雷戰最後一擊擦破的。
她不動聲色卷起袖子，係統提示卻突然彈出：【偵測到微量腎上腺素殘留來源：雷戰汗液），匹配度63——疑似“蒼狼”特戰部隊強化劑配方】
她眼神一凜，正要細想，橋洞外傳來汽車引擎的低鳴。
抬頭望去，一輛無牌黑色越野車緩緩停在巷口，車窗降下條縫，一雙眼睛在陰影裡靜靜注視著這裡——那雙眼的形狀，像極了老疤保鏢耳麥裡傳來的“查底細”時，電話那頭的呼吸聲。
夜陵將小豆子往身後攏了攏，背包裡的鈔票硌得腰腹生疼。
她摸了摸藏在褲袋裡的小刀，藍膠布的觸感讓她想起陸昭陽給她包紮時，醫用膠布的溫度。
係統在視網膜上跳出新任務提示，她卻沒看——此刻最清晰的念頭，是把剩下的兩萬塊拍在診所護士台上，看小豆子弟弟的心電圖重新跳出有力的波浪線。
橋洞外的風卷著雨絲灌進來，夜陵拉緊小豆子的手，往巷口的方向走去。
黑色越野車的引擎聲忽然加大，輪胎碾過積水的聲音裡，她聽見係統輕聲提示：【危險等級提升至橙色】。
但她隻是低頭對小豆子笑了笑，迷彩靴底在濕滑的青石板上踩出清晰的腳印——這一步，是走向診所；下一步，是走向陸昭陽說的“軍裝”；再下一步……
她望著遠處霓虹燈照亮的“濟民診所”招牌，舌尖抵著後槽牙，在心裡勾出個狠戾又雀躍的笑。
管他什麼老疤、什麼強化劑，等小豆子弟弟醒了，等她穿上那身軍裝——
所有的賬，都該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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