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蛉不是被迫協助——她是知情者,甚至是參與者,但如今想贖罪。
夜陵不動聲色收好藥單,目送她離開。
待人走遠,她展開藥單背麵——通風管道結構圖清晰標注,連警戒盲區都用紅圈標出。
她將圖紙記入腦海,起身走到窗前。
庭院寂靜,警衛巡邏規律而森嚴。
她靜靜望著西側——那裡有一排狗舍,鐵籠森然,關著六條德牧,鼻孔粗大,眼神凶戾。
每天淩晨兩點,換崗。
而此刻,一名士兵路過狗舍,隨手剝開一顆橘子。
狗群突然躁動,狂吠不止,紛紛後退,爪子瘋狂抓撓地麵。
夜陵眯起眼。
——警犬,對柑橘味過敏。
夜陵蹲在白蛉的屍體前,指尖輕輕拂過那截被割斷的手腕。
井邊泥土潮濕,腥氣混著腐葉味鑽入鼻腔,可她嗅到的隻有恨意——濃稠、滾燙,幾乎要從血管裡沸騰而出。
指甲縫裡的金屬箔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她用鑷子夾出,貼在指腹時,冰得像一條冬眠的蛇蘇醒。
指紋複製膜,軍用級生物偽裝材料,本該鎖在最高安保實驗室裡,現在卻出現在一個“被迫協助”的醫生屍體上。
“你到底知道多少?”她低聲問,語氣近乎溫柔,仿佛在對戰友說話。
可沒人回答。
隻有風穿過枯枝,發出類似摩斯電碼的哢噠聲。
她閉了閉眼,將那一幕刻進記憶:白蛉被吊在井口,雙腳離地三寸,像是某種獻祭儀式的祭品——赤梟在示威,也在警告。
但她不在乎。
她從來就不懂什麼叫退縮。
【共感鏈接激活——信號源距離<800米,心跳頻率:142,情緒判定:焦急】
係統提示在腦中炸開,像一顆穿甲彈擊穿了所有偽裝冷靜。
她猛地抬頭,望向西北方向的山脊線。
陸昭陽……你還活著。
心跳142,是戰鬥前的腎上腺素飆升,還是正被人圍剿?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他正在拚命靠近她,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而她,也不能再等了。
子時將至,夜色濃如墨汁。
她最後看了白蛉一眼,脫下自己的外袍蓋住那張蒼白的臉。
“你的賬,我也記下了。”她說完,轉身離去,腳步輕得像一片落葉滑過死水。
回到房間,她迅速拆開發簪,取出芯片與乾擾器核心拚接。
藥粉混入狗糧是第一步,柑橘油揮發物塗抹在通風口邊緣是第二步——她要的不是混亂,是精準的三分鐘盲區。
淩晨兩點整,換崗交接。
士兵拎著食盒走近狗舍,傾倒狗糧。
幾秒後,第一條德牧抽搐著站起,鼻孔擴張,喉嚨裡發出低吼。
緊接著,第二條、第三條……六條警犬相繼暴起,瘋狂撕咬鐵籠,吠叫聲撕破夜空。
守衛慌亂奔來,手電光亂晃。有人喊:“怎麼回事?!”
“狗瘋了!”
“快叫獸醫!”
就是現在。
夜陵翻窗而出,貼牆疾行,黑影般掠過巡邏死角。
通信塔位於營地東側高地,外圍布有三道紅外警戒,但她早已記下白蛉圖紙上的供電節點。
她攀上配電箱,用發油導電,短接線路,製造了一個0.7秒的信號斷檔——足夠她插入乾擾器。
天線展開,頻率鎖定。
加密通話片段瞬間截取——
“……y17活體交付必須完整,買家點名要‘可喚醒戰力’……轉運車淩晨三點出發,走b7隧道……”
y17。
不是編號,是代號。
前世檔案中唯一失敗的“容器”實驗體——具備自主意識覺醒風險,最終封存。
而現在,他們要把它送去滬城。
她冷笑,拔出設備,正欲撤離,忽然胸口一燙。
【共感鏈接波動+4.8】
【目標‘烈陽’生命體征波動,遭遇高強度電磁壓製,定位偏差±50米】
他在用軍用信標強行突破乾擾……瘋子。
她咬牙,將乾擾器銷毀後塞進排水溝,原路返回。
可剛翻過院牆,腳步卻頓住。
白蛉的白大褂還掛在醫務室後門掛鉤上,通行證靜靜夾在口袋裡。
她盯著那件衣服看了三秒,然後伸手取下。
接下來的路,不能再以“夜陵”的身份走了。
她換上白大褂,將金屬箔貼於右手食指,偽造指紋,邁步走出陰影。
走廊儘頭,燈光昏黃。
她剛走到地下數據中心入口,忽然察覺異樣——
空氣太靜了。
連蟲鳴都消失了。
三道腳步聲,從轉角同時逼近。
白大褂,口罩,聽診器晃動。
可步伐間距一致,重心偏左,是訓練過的殺手。
赤梟……早就在等她了。
夜陵眼神一冷,卻沒有後退。
反而在距離五米時,忽然踉蹌一步,膝蓋一彎——
整個人軟軟跌倒在地,藥瓶滾落,發出清脆聲響。
“救……救我……”她聲音顫抖,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潮紅,像極了那個“被嚇瘋”的假千金。
三雙眼睛盯著她,遲疑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已悄然勾住了發簪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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