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低頭,看著手中的冰晶,又望向那片曾埋葬無數“冰哨兵”的雪穀。
她忽然明白,自己從來不是誰的複製品,也不是誰的容器。
她是夜陵——從血與火中爬出來,靠自己活下來的,真正的“人”。
撤離前,她親手將冰哨兵07的遺體與老鐵一同安置在雪橇上,覆上軍旗。
風卷起旗角,獵獵作響。
她摘下護腕,抽出匕首,在內側緩緩刻下兩個字——
小燼。
刀鋒入膚,血珠滲出,混著雪水滴落。
她低語,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聽見:
“……等我回來。”風雪漸收,天地間隻剩下一抹幽藍極光在穹頂遊走,像是誰遺落人間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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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陵站在雪橇旁,指尖還殘留著匕首劃過護腕的粗糲感,那一道“小燼”刻得極深,仿佛要將名字鑿進骨血裡。
她低頭看著冰哨兵07那張被冰雪覆蓋的臉——年輕、蒼白,像一尊沉睡的雕像。
這不是她第一次為戰友覆旗,卻是第一次,覺得這麵軍旗重得幾乎壓彎脊梁。
“我不是姐姐。”她聲音極輕,幾乎被風吞沒,可每一個字都像釘進雪地的鋼釘,“但我能當媽。”
她沒資格做誰的妹妹,也不稀罕當誰的替身。
那些被“涅盤北境”埋葬的失敗體,那些在低溫中睜著眼死去的孩子們——他們不該是實驗數據裡的一個編號,不該是寒錚口中“不完美的容器”。
他們是人,而她活著,就得替他們開口。
她轉身,戰術目鏡掃過殘破營地,聲音冷厲如刃:“小火,把主控終端的數據全清一遍,加密三層,用‘夜梟密鑰’傳輸。”
小火迅速點頭,凍傷的手指在設備上飛快操作。
“老鐵,確認爆破點,我要這片營地,連灰都不剩。”
老鐵喘著粗氣,靠在雪橇邊仍挺直了背:“隊長,三分鐘後起爆,夠我們撤到安全區。”
“小霜,醫療記錄全部上傳,包括寒錚的生理數據——我要林教官看清楚,他們造的不是神,是地獄。”
她一條條下令,乾脆利落,沒有半分遲疑。這不是複仇,是清算。
“所有數據打包,傳給陸昭陽、沈野、方主任。”她頓了頓,唇角揚起一抹近乎殘忍的笑,“我要讓‘涅盤’的名字,爛在陽光底下。”
那一刻,她不再是那個被豪門丟棄的假千金,也不是誰眼中的瘋批美人。
她是夜陵,是這場雪夜中唯一不肯閉眼的守夜人。
隊伍整裝待發,雪地摩托的引擎低吼著,準備切開這片死寂。
夜陵最後回望一眼寒錚——那具身體已徹底化作冰雕,藍光流轉,像是與這片雪原融為一體。
她走過去,動作輕得不像她。
解下腕上那隻磨損嚴重的護腕——老吳送的,說是“東北老鐵的信物”,戴了三年,沾過血、擦過槍、擋過刀片。
她輕輕套在寒錚冰封的手腕上,低聲說:“你走錯了路,但你沒完全錯。”
“至少,你最後交出了真相。”
極光忽而大盛,一道銀流自天穹傾瀉,照亮她半邊臉龐。
冷光映著她眼底的堅冰,也映出那一瞬的柔軟。
係統提示悄然浮現,文字如血刻入視網膜:
【痛覺反向映射穩定度82——宿主已能以傷為火,燃儘虛妄。】
她閉了閉眼。
原來痛到極致,不是崩潰,而是覺醒。
她不是被命運選中,她是把命運踩在腳下,一步步走出來的。
她轉身,邁步向前。
風雪在她身後合攏,腳印迅速被掩埋,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隻有那枚貼在心口的冰晶吊墜,正微微發燙,像是被什麼喚醒。
幽光流轉間,隱約映出一個女人模糊的笑臉——溫柔,疲憊,又帶著某種近乎悲壯的期待。
夜陵腳步微頓,卻沒有回頭。
她隻將手按在心口,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承諾。
而就在此時,山體深處,傳來一聲沉悶的震響。
她猛地抬頭——頭頂雪坡劇烈晃動,積雪開始滑移,如同巨獸張開了口。
她來不及反應,隻將通訊器狠狠按下:“全員加速!雪崩——!”
下一秒,轟鳴如雷。
她最後感知到的,是後腦劇痛炸開,視野瞬間漆黑——
與此同時,命運同調終端在意識深處瘋狂震顫,仿佛要撕裂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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