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館的騷動尚未平息,警報聲已撕裂夜空。
國際軍情局的黑色裝甲車如幽靈般碾過雪地,將“藥劑師9號”的住所團團圍住。
破門瞬間,強光刺入陰暗的地下實驗室——成排的神經接口設備泛著冷光,像是某種活體寄生裝置的孵化巢。
數據終端仍在運行,屏幕上滾動著七支特戰部隊的名單,每人腦部結構圖旁標注著編號與控製狀態:“傀儡計劃——全球部署進度78。”
“y係列實驗體”檔案被當場查獲。
那些被標記為“可棄用資產”的士兵照片裡,有剛退伍的狙擊手,有在演習中“意外身亡”的偵察兵,還有三人,至今仍服役於不同國家的王牌部隊。
消息通過加密頻道傳回“黑錘”總部時,指揮室的燈光驟然熄滅。
“鐵腕”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如刀削般僵硬。
他猛地砸向控製台,怒吼在金屬牆壁間回蕩:“夜陵必須死!她不是覺醒,她是——複蘇!她懂的太多了!”
下一秒,指令下達:啟動“戰熊”的自毀程序。
遠程信號如毒蛇般竄出,直撲醫院神經監護係統。
隻要激活植入體內的微型電極,三分鐘內即可引發不可逆的腦乾衰竭。
但他們忘了——這片區域,早已被劃入“烈風”的電磁禁區。
老鐵蹲在醫院樓頂的雪堆裡,手指在掌上終端飛速滑動,嘴角咧開一絲冷笑:“想炸我戰友的腦子?你家ifi都不配連我路由器。”
他輕點發送,電磁乾擾陣全功率啟動。
那道致命指令在半空中扭曲、斷裂,最終化作一串無意義的亂碼,消散於風雪。
與此同時,醫院重症監護室。
“戰熊”蜷縮在病床上,肌肉不受控地抽搐,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他的瞳孔時而渙散,時而驟縮,仿佛有兩個靈魂在他顱內廝殺。
醫療儀器警報頻閃,腦波圖譜如暴風雨中的海麵。
小霜跪在床邊,額頭沁滿冷汗,雙手緊握連接線纜。
她啟動了“心錨網絡”——這是夜陵在三個月前提出構想、由她親手調試的心理乾預係統,能通過特定頻率的聲波喚醒深層記憶錨點。
“再撐住一點……再撐住……”她咬牙,將一段錄音注入低頻波段。
揚聲器裡緩緩流淌出一道年輕卻堅定的聲音——
“戰士可以倒下,但不能被當成槍使。”
“哪怕對方是敵人,他也曾是母親懷裡的孩子。”
“我們不是殺人機器,我們是守門人。”
那是陸昭陽在三年前聯合演習中的原聲記錄。
當時他違抗命令,救下一名被判定為“高危目標”的敵方戰俘。
輿論嘩然,軍部震怒,唯有夜陵在任務日誌裡默默寫下一句評語:“此人,有魂。”
此刻,這道聲音如光刺破黑暗。
“戰熊”猛然一顫,喉間發出嗚咽般的哽咽。
他雙眼緊閉,嘴唇卻開始無聲翕動,像是在複述那段話。
突然——
他猛地抬手,指甲狠狠摳進耳後皮膚!
鮮血順著指縫湧出,染紅枕巾。
他咬牙撕開血肉,一枚米粒大小的金屬薄片掉落,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一響。
“啊啊啊——!!!”
他仰頭咆哮,像一頭掙脫鎖鏈的困獸,眼中混沌儘散,隻剩下灼燒般的憤怒與清明。
門被一腳踹開。
夜陵站在門口,作戰靴上還帶著雪渣,肩頭未愈的擦傷滲出血跡。
她一步步走近,目光落在那枚染血的接收器上,眼神冰冷如極地寒淵。
她從戰術內袋取出一枚微型錄音芯片,插入床頭播放器。
下一秒,“藥劑師9號”冰冷的電子指令再次響起——
“目標:毀掉中國代表……情緒乾擾已屏蔽……執行清除……”
“戰熊”渾身劇震,拳頭砸向床板,骨節崩裂般作響。
夜陵俯身,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釘:“你聽到的命令,不是你的使命。你打的每一拳,都是彆人寫的劇本。”
她盯著他充血的雙眼,一字一頓:“而你的意誌,不該死在彆人的代碼裡。”
病房陷入死寂,唯有儀器滴答作響。
良久,戰熊緩緩抬起手,顫抖著指向自己胸口:“我的心……還在跳。”
“我不是工具……我不是……”他喃喃,忽然抬頭,用沙啞的俄語問:“他們……還會控製彆人嗎?”
夜陵沒回答,隻是將係統剛解析出的“傀儡計劃”名單輕輕放在他掌心。
他低頭看著那些名字,看著自己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也赫然在列,眼眶驟然赤紅。
窗外風雪呼嘯,醫院上空盤旋著軍情局的偵察無人機。
整個賽事委員會已進入緊急狀態,多國代表要求立即中止比賽。
而決賽名單上,夜陵與“戰熊”的名字依舊並列。
但她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當一個人醒來,他就再也無法假裝沉睡。
而當一頭熊撕碎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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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要的,就不再是自由。
是複仇。第194章老子的旗,要插活人的山續)
決賽日,雪停了,風卻更烈。
擂台被清掃一空,銀灰色的金屬地麵反射著鉛灰色天光,像一塊巨大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