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的恢複力強悍,可他受傷的肩膀卻一直沒愈合,緣由便是許儘歡的藤蔓從傷口中卷席出來的一小攤黑水。
這次並不是疏導,所以許儘歡抽取黑水的動作絲毫不溫柔,等她抽離時,男人肩上的傷口顯得更可怖了。
但剝離黑水又被向導的精神力滋養後,他的痊愈速度極快,當下便已經不再滲血了。
“把上衣脫了。”
沾了一身血,讓人看了實在說不過去。
她拎著禮服點開呼叫麵板。
“拿一身新的侍從服送過來,放在門口。”
她轉身掃了眼赤著上身的男人,又補充道,“要大碼的。”
對麵隻停頓了幾秒,便火速應了聲。
門口智能機器人按響通訊鈴時,單淵正在洗漱間擦拭身上殘留的血跡,肩上的傷口已經好了大半,他將軟巾蓋在肩上擋住傷口,然後開門取衣服。
隻是機器人送來的不僅是全套乾淨的製服,還有一個包裝嚴實的禮盒。
他不清楚這是不是許儘歡額外要的東西,套上衣服後將禮盒拿給了她。
“什麼?”許儘歡眉梢輕揚,接過後直接打開了盒子。
……
單淵在看到裡麵的東西後瞳孔一縮。
“什麼號啊?這麼誇張。”
她居然還拿出來把玩。
單淵發紅的臉黑了黑,還是動手從她手中搶過那不堪入目的東西,連同那個禮盒一同塞到了櫃子角落裡。
腦中還殘留著剛剛的畫麵,過於激蕩的心緒竟然將陷入昏迷中的鬱墨給喚醒了。
他半死不活地被水母頂在海麵上,吸收完方才的記憶後,既憤且嫉的恨聲吐出兩個字。
【廢物】
單淵神色未變,起身又來到了許儘歡的身邊。
因為她說這會兒試穿好了,要換下來,而她又自己解不了綁帶。
單淵已經能神情自若地幫她拆綁帶,絲毫沒理會精神圖景中某個身殘誌堅的哨兵叫囂著‘讓他來’。
“明天幫我綁緊一些。”
許儘歡攏著胸前的襯布,漫不經心地說道。
單淵動作微頓,他原本打算等她睡後就先離開,這樣儘可能減少牽扯到她。
“好。”
然而,無論是鬱墨還是他,都難以拒絕她的要求。
還差一步,他隻要完成最後一步,就可以完全拋棄從前的沉屙,他本該覺得釋然和輕鬆的,過去帶給他無窮的痛苦和麻煩,但那個身份下,他是許儘歡唯一的專屬哨兵。
與第二軍團指揮官的身份切割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不複存在了。
如果他還活著……她也願意要他,即便像現在這樣,僅僅是個侍從,也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