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儘歡還不知道,這位好兄長都替自己擔憂起婚事了。
這不,等她睡了足足三個時辰,醒來和兄長一起用完晚膳,聽到這位最是重規矩的世家公子,旁敲側擊著自己的婚戀取向,她都差點出戲,險些沒扮好純白妹妹的形象。
她如今才十四歲,父母新喪,要守三年孝期。
至少也要十七歲後才能嫁人,還有三年的時間,她就不信,三年後晏淮元當真能送她出嫁。
其實他們倆年歲差得有些多,晏淮元比她大了七歲,現今二十有一。
也因此,雖說兩位母親想要結親,卻隻簡單交換信物,而沒有正式寫下婚書。
就是擔心到時候孩子們會有其他變故,不願接受這樁親事。
原著中他和傅雲煙也是在他二十六歲時才成的婚,她不擔心這三年間晏淮元會突然和彆人成親。
況且,她已經感受到了晏淮元對她多少有些不同了,隻是他可能自己都未覺察到。
麵對他的試探,她隻當沒聽出來,毫無羞澀地回答道:
“自然要好看的,嗯……還要能吃得起肉的,不然我會餓肚子的。”
晏淮元聽完隻覺得自己昏了頭,竟當真問棉棉,她可能都還不明白成婚的含義,想法還跟個孩子一樣。
但莫名地,他放下心來,之前見棉棉對嚴昊很有些興趣,還以為她喜歡那樣溫雅俊秀的男子。
如今看來,或許隻是無意關注罷了。
那樣溫吞的男子看著便是懦弱之輩,娶了棉棉,若是婆母不慈,如何能替她遮擋風雨。
他定不能將她嫁於這樣的男子。
暫且放下這重心事,晏淮元抿唇拿出了一個小瓷罐。
“棉棉,將右手伸出來。”
許儘歡不明所以地將手遞過去,便見他給自己卷起了衣袖,她這才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那一圈瘀痕。
其實隻是當時有些痛,這會兒沒看到的話她都忘記了。
晏淮元眉心皺得厲害,他打開瓷罐,從裡麵挖了一勺乳白色的膏體,在掌心搓化後一點點搓揉在了許儘歡的手腕上。
他的掌心很熱,落在許儘歡手上時,她被燙得一顫,換來了男子緊張地詢問。
“痛了?”
手上本就輕的動作更輕了一些,原該用些力道揉開才是。
“嚴昊說這個香玉膏對化瘀消腫很有效,你多抹些。”
晏淮元塗完,將瓷罐遞給她,叫她收好。
許儘歡嗅了嗅手腕,好像有甘草和木香的味道,是很清淡的香味,並不難聞。
香玉膏很快便吸收乾淨,手腕上依舊乾爽滑膩,使用感不錯。
許儘歡從袖中抽出了一塊手帕來,微微浸水遞給晏淮元。
“兄長擦擦手吧。”
晏淮元這才想起自己手心抹過藥膏,還觸摸了她的肌膚。
可能是因為還在毒發的副作用期,他反應都遲鈍了些,方才所做的事他並未覺得反感,他沉默著接過手帕慢慢擦拭。
“還有兩日,我們便要轉水運了,等最後的水運結束,我們便快到了。”
晏淮元知道她這一路一直待在馬車中很是疲憊,便想著之後換了坐船,她在船艙中活動範圍大一些,也能舒服一些。
許儘歡也很期待,在上船前還讓春鈴春秧上街去買了好些零嘴,她們這次坐船也有個好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