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晏淮元的生辰隻有不到五日,許儘歡趁著天氣好,忙跟李婉容撒嬌說要出去玩。
李婉容不放心她自己出門,可年節將至,她執掌中饋事務繁忙,又脫不開身。
聽聞她隻是想去妙元寺上香,李婉容便派人去問傅雲煙要不要一同去。
這幾日傅旭給傅雲煙送了不少好東西,就讓她看著許儘歡何時出府就通知他。
隻是許儘歡來了這麼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讓她找不著機會,也隻有今日聽說她要出門,她便立刻命香雪派人給傅旭遞消息。
她坐在鏡前重新梳妝打扮,意圖將還在孝期穿著素淨的許儘歡比下去。
傅雲煙出門前又在妝奩中翻出了一枚通體透亮的蝴蝶玉佩掛到了腰間,這還是她姨娘的心頭好,求了許久才給她的。
許儘歡看著姍姍來遲的傅雲煙,微微挑眉。
這知道的是要去廟裡上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去選美相看呢。
傅雲煙身穿桃紅海棠花錦裙,外麵披著火紅色的狐毛鬥篷,在冬日之中確實亮眼,但頭上的發飾未免太多了些。
許儘歡先行上車,“傅姐姐來了,上車吧。”
傅雲煙暗中對比了一下兩人的裝扮,發現許儘歡穿著低調,鬢發上也隻有根銀簪,心裡便舒服了些,語氣柔和。
“叫妹妹久等了,快上去彆凍著了。”
許儘歡不耐和她交談,坐到車裡後便掀起簾子一角看著外頭,隨行的還有李婉容給她們安排的府兵一路保護。
等她們抵達山腳的寺下,便隻能下馬車自己走上台階了。
臨近年節,寺內香客們絡繹不絕。
許儘歡不想跟傅雲煙一路綁定,也妨礙她去尋藍若草,於是便提議說香客太多,便各自去上香,用過齋飯後在彙合同歸。
兩人各自在丫鬟攙扶下爬台階。
許儘歡的體質已經改善了七八成,不出門的日子裡也會和春鈴春秧一起繞著院子散步,所以等她們上完台階後,呼吸隻亂了一些,倒沒有多狼狽。
遠遠落在後麵的傅雲煙香汗淋漓,鬥篷也取下了,桃紅色的衣裙倒是襯得她麵若桃花,腰間的蝴蝶玉佩也閃耀奪目。
許儘歡隻瞥了一眼,先一步進寺了。
雖然是找借口來了,但她在佛祖前拜得虔誠,原主的父母是皇權下的犧牲者。這些日子,李婉容未免刺激到她,也沒太提過她的父母。
等再過些日子,她會給二位長者立塚祭拜的。
上完香,她便在小僧的指引下繞到了後山,後山處修了亭子方便香客們遊覽休息。
她四處巡視,不遠處的七葉樹下,有一片極為淡雅的藍,令她眼前一亮。
“小姐慢些,仔細腳下。”
春秧跟在許儘歡身後,見她蹲著身,也好奇地看過去。
天藍色的花朵小巧玲瓏,中心是白色的花蕊,看著清新又純淨,隻是比之小姐院中的馥鬱的玉蘭花和海棠花,要普通不少。
“春秧,我想采上幾朵,你去問問小僧是否允許。”
春秧應聲去找寺裡的小僧了。
許儘歡展開手帕,去撿地上落的殘花,反正她要用的是藍若花的根莖和葉片,倒是不在意花瓣是否完整。
“表妹喜歡這藍若花?這花顏色雖清新,但味道卻不好聞。”
身後傳來了清潤含笑的男聲。
傅旭接到傅雲煙的消息時還在外頭,處理完手上的事務才急忙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