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容激動地握住她的手,“儘歡,你是想起往事了嗎?”
許儘歡微微頷首,麵帶感激,“還要多謝容姨一直記著我,才叫表哥來救了我,若非如此,可能我現在已經……”她的眼中溢出了淚光。
李婉容也感歎不已,沒想到一場高燒竟讓她恢複了記憶。
兩人回憶起往事和故人,都紅了眼眶,相擁著安慰。
晏淮元和晏淮寧退到了屋外等候,晏淮寧小心覷著兄長的臉色,直覺兄長的心情不太好。
為何,儘歡姐姐不是醒來了嗎。
是啊,許儘歡醒了,那他的棉棉呢?晏淮元隻覺心中一片茫然,分明還是那個人,可她醒後表現出來的疏離卻讓他渾身發涼。
他能聽到屋裡的對話,也發現了棉棉失去記憶前原就是個極為美好的人,感恩懂事,善解人意。
可他又忍不住想念那個單純嬌憨,有些話癆,想什麼便說什麼的棉棉。
一時之間,晏淮元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她。
“儘歡,你和雲煙怎麼會到冰上去,這也太危險了。”
屋內李婉容終於想起來問這件事。
許儘歡抿唇,“容姨,傅姐姐說要教我冰嬉,她也不知冰層不夠厚的,你莫要怪她了,是我自己沒站穩,傅姐姐不是故意推我的。”
李婉容心中還有疑惑,但還是先安慰她彆放心上。
傅雲煙前兩日已經退燒,都能下床用食了,也不知怎麼又病重了起來,整日昏睡險些連藥都沒喂進去,她也不好讓她這樣回傅宅了。
外頭的晏淮寧也聽到了,冷哼了一聲,推門而入。
“傅雲煙才不會冰嬉呢,她定是故意騙儘歡姐姐踩冰害的她。”
晏淮元聞言,聲音冰涼含霜:“你怎麼知道的?”
晏淮寧還以為兄長不信他,立刻辯駁:“去年我帶著小廝在池上冰嬉,傅雲煙途經時我還邀她一起,她自己說她不會,怕摔倒傷了容貌,我說教她也不肯。”
“去年冬季不會,今年冰還未結上她便會了?”
他的語氣中滿是嘲諷。
室內靜默了許久,李婉容握緊許儘歡的手,低聲保證道:“儘歡,你放心,容姨會讓她來給你賠禮道歉的,以後也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你麵前。”
李婉容對傅雲煙本就不多的情誼徹底消散,之前她去看望她時,傅雲煙還狡辯,說看儘歡要摔倒時她是想去攙扶的,隻是用力太大才會害她跌倒。
說了許久的話,李婉容見許儘歡露出了疲色,便起身要走。
她帶著晏淮寧離開時還囑咐晏淮元多照看些。
不過,李婉容心想,既然儘歡醒了,也該送她回芙蓉苑了,還是回自己的院子裡更舒服些。
晏淮元在屏風外遲疑了許久,才輕咳了聲示意他要進屋。
剛走進便看到許儘歡掀開被子下了床,但她病後初愈的身子孱弱無力,才站起便搖晃著向下栽,在她麵前的是尖銳的桌角。
晏淮元瞳孔驟縮,“棉棉!”所有複雜的思緒都被當下的慌亂焦急占據。
幸好……他接住了。
許儘歡落進了熟悉又炙熱的懷抱中,他身上的熱度和微微泛苦的氣息都讓人眷戀不已,她閉著眼,耳邊劇烈震動的心跳聲是如此的強勁。
撲通!撲通!
每一下都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對她難以掩飾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