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旭自妙元寺一彆再沒見過許儘歡,相思成疾,一得知許儘歡來了賞花宴便匆匆趕來。
“表妹,上次我托人送來的信,你看過了嗎?”
許儘歡麵色冷淡,“沒有。”
傅旭急了,“表妹可是對我有何誤解?還是晏表兄說了什麼?”
晏淮元遠遠聽到後便立即皺了眉。
“關兄長何事,傅表哥現下尋我有何要事?”許儘歡原先對他的好臉色也就是想要那株冰菱果。
後來傅安禮已經將它作為賠禮送了過來,她也沒有和傅旭周旋的心思。
“表妹,我想求娶你!世間星辰閃耀,都不及表妹眼中光彩,可否讓我伴你共賞此生風景?”傅旭眼神炙熱,滿含深切與柔情。
晏淮元背靠樹後眼底一片漆黑,胸膛不住地起伏,極力隱忍著等待許儘歡的答案。
“傅表哥,我對你隻有表哥之誼,並無男女之情。再者,傅姐姐曾說你家中已有通房妾室,我心許之人隻可有我一人,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少女的聲音溫柔又堅定。
“另外,我與傅姐姐已有罅隙,之後我們還是不要再往來了。”
傅旭眼神黯淡,囁嚅著唇還想說些什麼,對上她冷淡的眉眼後頹然放棄。
他想說,他願意為了她遣散他人,可是,她所在意的過去,他改變不了,傅旭難以遏製地遷怒起讓許儘歡對他印象不佳的傅雲煙來。
晏淮元在聽到她的答案後心頭微鬆,等到傅旭黯然離開後,便悄然從樹後走出。
許儘歡看到慢慢走近的人,眉梢一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花簽。
“兄長大人?你也是來參加賞花宴的?”
晏淮元上前一步,輕聲問她:“你為何會來此?”
沒有計較他的不答反問,許儘歡眉間攏上輕愁。
“兄長不知道嗎?明年便要大選,容姨怕我被送上名冊,便讓我快些尋上一個良婿,及笄後儘快定下婚事。”
晏淮元喉結滾動,啞著聲音問她:“那你尋到了嗎?”
許儘歡先是輕點了下,怔忪著又搖了搖頭,咬唇哀怨道:“我尋到又如何?那人也不見得會喜歡我。”
“……是誰?”
這些日子她並未出府,沒有見過外人,剛剛又拒絕了傅旭。
“是今日賞花宴碰上的?”
晏淮元身上的氣壓極低,不由回憶起方才在亭外看到的幾個男子,描眉敷粉故作風雅。
垂下的眸中不受控製的滋生出冰冷的殺意。
“不是。”
晏淮元下頜緊繃,眼神陰鷙。不是?那還有誰,她曾感興趣過的嚴昊?還是嚴漳?
嚴漳送來的書信中還一直在探聽著儘歡的消息。
身上的燥熱和強烈的嫉妒讓晏淮元腦海中雜亂不堪。
許儘歡溫軟清冽的話清晰地鑽入了他的耳中。
“要不說白袍襯人呢,那人隻在生辰穿了一次的白衣,便讓我惦念至今……兄長,你說他喜歡我嗎?”
晏淮元:……
他猛然抬頭,眼中的光芒如同被點燃的火炬,“你說的人……是我?”
“兄長的答案呢?”許儘歡直直望著他。
林中隱隱傳來了男女低聲的交談和逐漸臨近的腳步聲。
晏淮元雙唇繃得筆直,心中翻湧的狂喜和占有欲讓他無法忍耐旁人的打擾。
他一把拽住了許儘歡的手腕,拉著她大步向前,一同鑽進了最邊上的小舟裡相對而坐,露骨的視線將許儘歡盯得麵頰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