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煙又病了,這一次的病看著並不嚴重,隻是每次發病時都會頭痛欲裂理智全無,將屋裡的東西全都砸了。
大夫查不出原因,隻說她思慮過重,心有鬱結引起。
她狀態有異,傅安禮不敢帶她去晏府觀禮,萬一再惹出什麼事就要徹底得罪晏家了。
傅安禮最後隻帶上了自己的正妻和嫡子。
等傅雲煙打扮收拾好,慘白著臉到正廳時,就得到了他們已經走了的消息。
在家又是大發脾氣亂砸一通。
“來人!給我備車,我要出府。”
可傅安禮早就安排了人將她看管好不讓她出門,她隻能白費力氣了。
及笄禮的時辰是李婉容一早便找人算好的。
為防錯過吉時,許儘歡這一日早早地就起床任由著嬤嬤丫鬟們梳洗裝扮。
繁複的裙袍非但沒有壓了她的豔色,更為她添了絲莊重之美。
初來時纖弱憔悴的少女,已經長成了明媚動人的嬌俏女郎。
為她祝詞的正賓李婉容選了許久。
到許儘歡決定的時候,她握住了李婉容的手。
認真道:“除了娘親,女性長輩中便隻有容姨對我最好,容姨便是最合適的那個人,”
這話把李婉容感動得眼眶濕潤,滿是欣慰地點了頭。
今日賓客來得不少,主要都是為了參加後續的定親宴的。
女客們都被邀請到後院中觀禮,男客們則都在前院由晏淮元招待。
今日他也屬於主角,沒穿往日的玄服,換了一身暗紅色的衣袍,頭戴玉冠,嘴角輕揚,看得出心情不錯。
後院中,許儘歡身穿華服青絲披散,由兩位嬤嬤攙扶走入正廳。
李婉容走到她身後,為她邊梳發邊唱祝詞。
素手為她挽起發,簪入玉簪,又插入金釵,便算禮成。
觀禮的貴婦們都上來給許儘歡送賀禮。
這邊禮成後,眾人便簇擁著許儘歡往前院去。
許儘歡和晏淮元要當眾取出信物,同寫三份婚書,兩份男女方各自保存,還有一份要送去官府,表示二人已有婚配。
至於聘禮李婉容已經備好,就等許儘歡搬出院後送去她的新宅子。
許儘歡剛進院,便感受到了灼熱的視線,這不是晏淮元第一次為她驚豔。
好像每隔些時日,再見到她時都會讓他更為迷戀她。
晏淮元迎著她一同走向案桌,婚書已備,隻需他們二人落字了。
在寫完最後一張婚書後,許儘歡手中的毫筆被男人接了過去。
指尖接觸時被他意猶未儘地輕撫了一下。
從今以後,他們便是名副其實的未婚夫妻了。
客席中觀完禮的傅旭失意黯然,隻一杯杯飲酒入肚,借酒消愁。
他曾以為自己不會為一人牽腸掛肚,於是便肆意瀟灑遊戲人間,以至於在遇上自己鐘意之人時早就失去了資格。
等傅家人回府時,傅雲煙已經將正廳之中砸得一片狼藉。
傅安禮見自己極為喜愛的白瓷花瓶也被砸得粉碎,氣得胸脯起伏,恨聲罵她孽女。
傅夫人眼中閃過譏笑,傅雲煙一個庶女能有這樣的脾性還不是她夫君自己寵出來的。
後院的劉姨娘趕出來嬌聲為女兒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