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元不知道自己為何而來,難道自己已毒發身亡?
可為何不是去投胎轉世,而是來到另一個自己的身體中。
還有許儘歡……是因為他之前太過愧疚,才會來見她一麵嗎?
他走出屋,外間的小廝婢女紛紛向他行禮。
“侯爺。”
晏淮元麵無表情地往外去,心中卻並不平靜。
這座府邸他根本沒來過,可冥冥之中卻十分熟悉這裡的布局。
他無法解釋其中的緣由,身體殘留的意識也能影響到他嗎?
如果他是附身在此的殘魂,那原先的那個呢?
他尋到了書房,一點點翻閱著書架中的公文和案卷。
每多看一些,腦中便隱約浮現出一些畫麵。
晏淮元把石青和石風叫了進來。
旁敲側擊著自己身上的毒和婚事。
那二人還覺得是侯爺又在回味與夫人之間如何恩愛的了,而且還是拉著他們一起。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把他們相識相知的故事又說了一遍。
晏淮元垂眸聽得漫不經心,可卻隨之想起了許多畫麵。
與前世不同的是,他們在這一世更早地找到了許儘歡,她沒有發燒,但被房梁砸到傷到腦袋。
而這一次,傅雲煙那毒婦依舊要設計謀害許儘歡,好在他及時救下了,沒讓她紅顏薄命。
也正是因為許儘歡的存在,讓他和母親解除了心結,他們還更早地與新帝相識。
種種畫麵不斷在眼前浮現,記憶最深刻的一幕還是方才那幅畫上的。
許儘歡就仿佛是驟然照亮這一世晏淮元的一束光。
將他這個沒有在另一個世界保護好她的贗品,襯成一個窺探著他們幸福的竊賊。
他應該與許儘歡保持距離,畢竟,與她成親的並不是自己。
可隻要他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心中的絞痛便不停地翻湧,就好像離開她是一件比毒發還要痛苦的事。
許儘歡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他獨自坐在正院裡的書案前不知在想些什麼,眼眸晦暗莫深。
她端來了一碟桂花糖糕,坐在了他對麵的位置。
自她進來後,就將視線鎖在她身上的男人蹙起了眉心。
不該是這樣的。
那應該是如何?
她應該來他身邊,坐進他的懷裡,他會去糾纏著她的唇舌,肆意品嘗其中的甜蜜。
晏淮元被自己下意識的想法驚到,他怎麼會有這麼孟浪的想法,可是……
許儘歡撐著下巴,給自己塞了一塊點心。
發現他落在她嘴上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欲。
成婚這麼久,許儘歡早就能讀懂晏淮元對她的渴望,但對現在的晏淮元,她並不準備主動迎合他。
“想吃?”她捏了一塊送到他的唇邊,她小心保持著距離不去觸碰到他的唇。
即便如此,她的指腹還是被人惡意地含住了。
許儘歡心中一跳,挑眉看過去,男人垂著眸,看不出情緒。
晏淮元當然能察覺到她看過來的眼神,她是晏淮元的妻子,但他也是晏淮元,那麼為何,他還要離開他的妻子。
記憶的片段中,有遠比他做得更過分的畫麵。
他選擇正視自己對另一個晏淮元的嫉妒,渴望以及卑劣的替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