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儘歡喝了口水，挑眉，“你還沒說你是不是葛思明的學生。”
周肅爽朗一笑，“還不是，不過，我明年準備報葛老師的研究生，所以他的新項目給了我機會一起參加。”
邊上的阿姨以為許儘歡也是周肅學校的，熱情地來搭話。
“我們周肅啊最會讀書，初中就跳級，高考沒考就被提前錄取了，那葛老師聽說還是研究院的科學家呢，可真厲害。”
許儘歡沒解釋自己不是醫大的。
“你聽說過前年在鶴遠樓跳樓的陳芸芸嗎？”
“陳學姐？我知道，她也是葛老師的學生，隻是可惜……”
那時候周肅剛讀大二，同專業的學姐跳樓，自然清楚。
陳學姐的事學校壓了風聲，也不讓學生外傳，隻有學校的人知道，這女生果然是醫大的。
當時學校的說法是因為項目太忙，壓力過大陳芸芸才會跳樓，葛老師還被約談了，後來他自嘲不敢再收女學生。
許儘歡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在發現葛思明人品有問題後，她就讓係統去調這位大專家所有的通訊網。
果然，能做出侵占學生成果的人，絕不可能隻做這麼一件事。
不僅言語暗示猥褻陳芸芸，還把她的實驗數據和論文研究都掛到實驗室另一個富二代學生名下。
陳芸芸是偏遠山村裡唯一飛出來的金鳳凰，她帶著滿村人的期望來讀書，卻遇到了這麼個無恥的老師，不僅壓著她的工資還篡改她的成果。
絕望女生從學府最高的一棟樓上一躍而下，可她捏在手裡赴死都想控訴的遺書卻也被人掩蓋毀去。
葛思明收的學生裡隻有兩種人，一類是家境貧窮但天賦出眾，另一類則是成績一般但有錢或者有勢的。
靠著從有錢學生那撈的財，堵住窮學生的口。
她剛剛已經讓係統把能恢複的數據散播到各大高校的貼吧論壇中。
“周肅是吧？我看你車票可以先退了，葛思明恐怕這會兒沒空帶你搞實驗了。”
周肅聞言不解，“學姐這是什麼意思？”
“看一下學校論壇吧。”
隔壁網吧來人點單要求送過去，周肅便沒多深究，先去送餐了。
那阿姨剛剛聽得雲裡霧裡，坐到了許儘歡的對麵，她剛剛聽到了小肅叫這姑娘學姐，便有了幾分親近的意思。
“姑娘，你意思是這葛老師不是個好的啊？”
許儘歡簡單和她解釋了遍，把阿姨聽得眼眶濕紅，胸口因緊促的呼吸不斷起伏，氣得手都在抖。
“畜生，真是個畜生啊！他怎麼配當個老師！那孩子真是受苦啊。”
阿姨又想到了周肅的身世，難過極了。
“我們小肅也可憐呐，他爸喝了酒就打人，他媽受不了在他六七歲就跑了，後來他爸喝醉酒和人起了衝突，打架打沒了，那家吃了官司，家裡人還來欺負小肅這個孩子。”
一個不防聽到了周肅的身世，許儘歡也有些意外，周肅給她的第一印象是開朗熱情的，根本看不出那麼多陰翳的痕跡。
“那後來呢？”
“後來，一天輪一天就到咱們街坊鄰居們家吃，小肅也爭氣，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
阿姨的眼中俱是對自家孩子的欣慰。
許儘歡垂眸心思一動，“阿姨，我在雲市也有個實驗室，周肅這麼優秀，可以來我這做項目。”
“姨，你這是怎麼了？”
送完餐回來的周肅就看林姨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