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個小時後,粱芸和道長才緩緩醒來,走出房間,而梁彤和明彰還在高燒中。
好在昨天睡前,明彰已經套上了衣服,要不然這會兒身上的痕跡讓他們看了還不知道怎麼想。
“怎麼就突然發燒了呢?”周肅揉搓著頭皮滿臉憔悴。“雨水已經取樣了,跑了十來個化驗還沒出異常值。”
許儘歡心知這場雨有問題,反正不可能是她把人給做發燒的。
“你先記錄好他身上的數據,說不定等他醒了,就能覺醒那場預測中的異能了。”
粱芸也聽到了,之前的預測視頻隻說之後陸續有人覺醒異能,並不知道因何覺醒,具體表現是什麼。
她忽然有些期待,說不定彤彤現在也是在覺醒異能。
這場大雨持續了一天一夜,網絡也在這一天終於斷開了。
彆墅裡,許儘歡能察覺到他們的心情低落,網絡一斷,也意味著事情在往更糟糕的方向前進,這種與外界脫離聯係的感覺並不好。
她喚出係統,查看了一下男女主的位置,和她距離依舊有400公裡之遠,看樣子還沒出南市。
周肅和粱芸分彆在記錄著昏睡的兩人身體數據,源淨道長狀態還好,隻是有些昏昏沉沉。
許儘歡把自己房間收拾了一通,躺在床上午睡。
剛闔上眼睛,意識好似被人拽入另一個空間之中。
皮膚雪白的小男孩被幾個更大些的男孩包圍著,他們從地上撿著大大小小的石頭對著最中間的小男孩往他身上砸。
小男孩的帽子被砸得掉了下來,被剪得參差不齊的淺金色短發露了出來。
“白毛怪!白毛怪!”
外圈的男孩們麵帶惡意地圍著他嘲笑,手上的石子也不停往他身上丟,尖銳的石子在男孩的額頭和臉頰上劃出血痕。
男孩不哭也不躲,抬起那雙淺色的眸子,越過那些人,直直地看著許儘歡。
“你是誰?”
他昏暗的人生中從未出現過這麼鮮亮的人,突兀到不像是這個小鎮上該出現的人物。
“是你把我拉到你的夢裡,你希望我是誰呢?”
為首的男孩見小明彰不理他們,戾氣更重,俯身撿起半塊磚頭。
“沒名字的小雜種,還敢裝模作樣嚇我們。”
許儘歡還是沒有動作,“這是你的夢,你才是主人,彆去期待另一個人的挽救。”
磚頭已經被拋出,小明彰都能預料到這塊磚頭砸在頭上後會破開多大的傷口。
“我的夢?我是主人嗎?”
許儘歡忽而笑了,“對,現在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他若有所思地垂下眸盯著自己的雙手,再次抬眸的瞬間,那塊磚頭被定格在了空中,砸在他身邊的諸多小石子們也一顆顆懸浮起來,仿佛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牽扯起。
周圍的男孩們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們轉身想跑,可那些被他們砸向小明彰的磚頭和石子們都像是被設置好了方向,刹那間以更快速更重的力道還到他們自己身上。
幾人都被砸地摔翻在地上,身上都是石子砸出的血坑,痛得又哭又叫。
“你做到了。”許儘歡走近小明彰,頗有些潔癖的人此時卻毫不嫌棄地牽起他被劃破還粘上灰土的小手。
“下一步呢,想去哪裡?”
她低下頭,與僅到腰間的小人對視,分明看著隻有五六歲的模樣,眼中的深沉之色卻比成年人還幽暗。
小明彰盯著自己被牽住的手,這是第一次有人願意牽他。
他帶著這個莫名出現,但彆人看不到的人走出小巷回到家裡。
很快,醉醺醺拎著啤酒的男人撞開門回來了,他看到坐在角落裡的小明彰,渾身的鬱氣好似找到了發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