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儘歡排在了第9個,總共有18場,屬於上半場的最後一位。
因為門檻限製,每一位舞蹈演員的水平都不低,原本隻是吃瓜好奇點進來的觀眾也逐漸被舞美和布景所吸引。
等輪到許儘歡的演出時,彈幕上開始多出了許多自稱是許儘歡的粉絲,開始大肆點評其他選手的表現。
但許儘歡之前敢在網上直接引流拉仇恨,就考慮過會有這種渾水摸魚來攪和的水軍,她早就安排了好幾個團隊實時監測網上的走向。
一旦碰到有人帶節奏的,就在賬號下發布一些廣告營銷,垃圾信息,而另一撥人則進行舉報,直接炸掉對方好些高等級的賬號。
鐘玥也在暗中關注著許儘歡的演出,她無數次祈禱許儘歡在比賽中失利,出醜,她都已經聯係好了合作密切的營銷號,起稿好貶低許儘歡能力不足工於營銷的軟文。
她死咬著唇,盯著直播的鏡頭,在焦灼的等待裡,看到了許儘歡的上場。
許儘歡這一次的舞劇作品叫《露荷》。
舞台短暫的熄燈布景後驟然亮起,無數的孔明燈影投射在大屏幕上,最中間的布景是一處被荷花池包圍的圓台。
許儘歡挽住高高的飛天鬢,一襲淺粉色漸變的水袖長裙讓她宛如荷花池中的花靈,極具靈氣。
隨著絲弦管樂聲起,她腳尖輕點,水袖翻轉,空中墜入一條雲錦淺紗,許儘歡素手挽在手臂上,繃直的足尖輕落在地麵,每一個動作似蜻蜓點水般輕盈。
稍用力變換過用力方向,許儘歡手心拽進的雲錦便帶動著她離地旋轉,抬腿下腰裙擺輕揚,整個人柔軟得不像話。
自從許儘歡的表演開始,彈幕便開始停滯,仿佛窺探了一場畫中仙的月下獨舞,不忍驚擾。
最接近舞台的後台幕布處,一個身姿頎長,氣質矜貴的男人手捧一束荷花,眼中的情愫深不見底,直到胸口窒痛,才發覺自己屏息了太久,胸膛劇烈起伏,視線卻仍不舍離開絲毫。
琴聲歇,雲錦落,許儘歡抱擁著巨大的花瓣,緩緩醉臥。
掌聲雷動,台上的幕布拉起,台下的觀眾席裡有一人緊緊盯著舞台,直至中場休息的音樂聲響起,才眨動酸澀的眼睛,匆匆起身往後台的方向追去了。
剛走下後台,許儘歡就猝不及防地被拉入了熾熱的懷抱之中,對方劇烈的心跳也帶動著她隱隱失控。
“你怎麼回來了?都不跟我說。”
賀遲深吸了口氣,鼻尖蹭了蹭她瑩潤的耳垂,深嗅她身上的氣息。
“我好想你。”
思念蝕骨,而隱藏在至深的愛戀之下,還有無法掩飾的心慌。
她太出色,太亮眼,賀遲不是自卑的人,但愛上一個人後便會生出無限的惶恐。
許儘歡任由著他用力擁著自己,無聲地安撫著他躁動的心情。
周圍的工作人員視線灼灼,賀遲平複著情緒鬆開她,“你去休息室吧,我到車庫等你。”
這次的比賽都是參賽選手,也隻有一個公共的休息室,她不方便帶彆人進去,而且還得等最終結果公布後才能離開。
許儘歡主動將手心塞到他剛鬆開的手掌中。
“我們一起去車裡等。”
……
戚之堯在得知許儘歡的舞蹈比賽後就找關係要到了一張現場票。
看到她在台上翩翩起舞,就好像回到了大一剛開學的那天。
可現如今兩人之間的距離卻已經不複親密,連相見都變成了一件困難事。
他站在休息室的門外,曲起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後還是輕輕敲動。
可開啟的門後,卻沒有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戚之堯尋了半天,都沒找到剛下台的許儘歡,煩悶得下樓去地下室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