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儘歡就這樣留在了黎家老宅,白天躲著休息,晚上去折磨黎承業,消耗完了回來找黎年充電,三點一線的鬼生過得很充實。
無法樂在其中的隻有黎承業。
最初,他接受了醫生所謂的創傷後遺症的解釋,但每天夜裡愈加嚴重的痛楚讓他陷入一場場夢魘。
黎承業已經從自己母親口中得知了,那瞎子墜樓後當場就死了。
如遭實質的折磨讓他心生懷疑,這不可能隻是心理作用。
“有鬼!”
“媽,你去找大師,一定是那賤人死了也不消停,故意來折磨我,我那會兒就該掐死她!”
李琳麵色一變,急忙捂住兒子的嘴,壓著聲音警告。
“胡說什麼呢!她是自己跳樓,你沒拉住才摔下去的,你給我記住了!”
她的話並沒有起什麼作用,黎承業尚完好的右眼中充斥著恐慌和怨恨,因為連夜的幻痛,精神極差,人也迅速消瘦了下來,麵頰顴骨凸起得更加明顯。
原先還勉強稱得上俊秀的長相變得瘦削陰鬱,整個人緊繃到極點,帶著神經質的警惕。
李琳的視線隻在他受傷的左眼上停留了一瞬,便躲也似的移開。
那隻眼睛……她在換藥時看到了,那隻眼睛被黎承業抓得血肉淋漓,露出了大半個血紅色眼球,可怕至極。
現在每到夜裡就隻能將黎承業用束縛帶捆死,掙紮得厲害再打上鎮靜劑,以免他再傷到自己。
李琳不敢告訴兒子,他的左眼很難恢複視力了。
但沒關係,她會給他裝上最自然的義眼。
出於安慰,李琳答應了黎承業的要求,“好好好,你彆急,媽去找大師,彆怕兒子,那賤人會魂飛魄散的。”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當時為了擺平事態,她允諾了許家夫妻500萬,還答應之後會給許安國動動職位。
一時半會兒,她還不能對那家人下手,但拿點小瞎子的骨灰總沒問題吧。
總要將她鎮壓在至穢之所才能讓她兒子安心。
“媽不會讓這種角色傷到你的。”
李琳拍了拍黎承業的後背,輕聲安慰。
……
蘇越將檔案袋送到了黎年的麵前。
“boss,這裡是二少的案子。”
黎年簽完手上的文件後放下筆,將文件擱置到一邊,從他手裡接過檔案袋。
“看過有什麼問題嗎?”
袋裡的材料有些多,他逐一翻閱。
蘇越想了下裡麵的內容,“最先報警的是發現二少的住客,警方到達勘測現場才發現了墜到二樓外機平台的許小姐,兩人分彆被送上了救護車。”
頓了頓他繼續道:“許小姐在抵達醫院之前便失去生命體征。”
“我調查了監控,許小姐是被她妹妹送到房間的……打扮得比較特殊,穿的類似新娘敬酒服。”
黎年翻到了蘇越描述的監控截圖。
圖片裡的女孩穿了條紅色的旗袍裙,黑發盤起,發間交錯摻雜著精致的發飾,還插有一支金色的步搖發簪,流蘇墜在耳後。
隻是圖中她側著身被矮一些的女孩挽著,看不出麵上的表情。
想到什麼,蘇越補充道:“許小姐在一年前生病導致雙目失明,所以出行是由她妹妹陪同。”
“在許小姐家人提供給警方的說辭中,二少和許小姐交往半年,感情十分要好,所以許小姐有二少套房的門卡,當天是約了二少要確定婚訊,才會讓妹妹幫忙打扮成那樣。”
黎年翻閱材料的動作稍頓,“她不是失明了一年嗎?怎麼和黎承業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