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中一片死寂。
尤澤沒忍住解開了製服最上方的扣子,發出了短促而又難以置信的氣聲。
什麼叫他們軍區的向導已經綁定了第二軍團指揮官為專屬哨兵?
祝白的所有檢測項目都由他經手的,他可從沒授權過將向導的信息錄入信息庫匹配。
“歐粼上尉,你是不是搞錯了?”
歐粼嘴角的弧度落下了些,目光銳利地掃了他一眼,直接點開光腦上的通知界麵。
懸浮的虛擬界麵上,由聯邦政務中心發布出來的結締信息投影在眾人的麵前。
“我們這次就是來接許儘歡向導,麻煩幫忙帶一下路。”
歐粼絲毫不在意對麵哨兵的心情,兀自彎著眼笑得開朗。
“尤澤,帶二位上尉去拜訪許向導。”
“尤澤。”
尤令軍壓低的叫喚聲終於令尤澤回了神,他偏頭撞上父親警告的目光,最終還是將滿腹的質疑咽回了肚子。
尤令軍等三人離開,才轉頭對著副官歎氣,“尤澤心思太浮躁,雖說祝向導的等級更高,但小許和他有多年感情,原該在三天前就綁定向導的專屬哨兵,而不像現在……”
副官沒接話,在他看來長官未必沒有抱著尤澤能攀上祝向導的想法,要長官真的插手,當天的護衛任務也不會派給尤澤以至於他失約。
尤澤沉默了一路,他看到了結締信息上的時間,恰好是他與許儘歡約定的那天。
這說明在他刻意拖延沒去赴約的時間裡,許儘歡已經做出了放棄他的決定。
他一時難以接受,又覺得實在荒唐,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的?
他以為隻要多哄哄,許儘歡還會是原先那個跟他鬨小脾氣但依舊會關心他的向導。
前麵的尤澤陷入沉悶,身旁的鬱墨又陰沉疏冷,歐粼隻覺得這條路走得太慢,心中對見到向導的渴望愈來愈強。
終於走進了那棟歐粼覺得簡陋的塔樓,他看著電梯屏上爬升的數字,驀地開口:“尤隊長,許向導有護衛哨兵嗎?”
目光相撞,他輕笑了下,“畢竟我們要遷移到第二軍團,如果向導有護衛哨兵的話,也需要詢問一下他們是要解綁還是跟我們一起。”
尤澤眸色深了深,錯開視線咬著牙回答了兩個字:“沒有。”
在祝白出現之前,他們隔絕著許儘歡身邊出現其他哨兵,無論是專屬哨兵還是護衛哨兵,尤澤幾人都以為除了他們不會再出現彆的結果。
可現下的情況,就好似在他們驕傲自得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些年的提防,最後都便宜了另一個該死的哨兵。
聽到這答案,歐粼詫異地挑起眉,連鬱墨都短暫分去了一絲注意。
向導在第十軍區待了好些年,沒有綁專屬哨兵不出奇,連護衛哨兵都沒有?
是這裡的哨兵太廢沒有討好向導,還是他們做了什麼事惹怒了向導?
但不管是哪個結果,歐粼隻覺得實在太好了。
雖然說是來接向導,但要是向導對這裡感情太深,硬是不肯走,他們也不能強行帶走她,從來隻有哨兵遷就向導的份。
隻是指揮官現在下落不明,他當然期望向導願意跟他們回去。
能獲得高契合度向導的疏導,對哨兵來說無疑是最佳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