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墨對荒星的分布很了解,這可是他特地避開單淵多次研究過的軍械儲備庫。
隻不過,之前打的主意是合作買賣。
而現在,身無分文的鬱墨,隻能選擇黑吃黑。
“你在看什麼?”
鬱墨實在難以忽略掉向導時不時投過來的視線。
許儘歡盯著他在日光下更顯剔透的藍眸,她記得之前明明看到過另一雙極黑的暗瞳。
“你確定,”她視線下移,落到鬱墨的衣服上,“不換一件衣服嗎?”
他們這會兒已經上了岸,進了一個變異叢林中。
許儘歡原本以為鬱墨上岸後會找個地方,換掉身上的流蘇裝,結果走了半天都沒見他有動作。
她看了眼對方的手環,一般都會在光腦上綁定一個儲存器,能存放的東西不多,僅足夠應急。
譬如她的手環裡就放了之前存下來的向導素,還有幾身衣服。
鬱墨摩挲了下手環,有些無奈。
手環裡確實放了衣服,但都是單淵的戰鬥服,上麵都有身份標識,拿出來就解釋不清了。
“裡麵沒衣服。”
想了想,鬱墨掏出了一瓶營養劑遞給許儘歡,“要嗎?”
許儘歡依舊沒適應這種餓了就喝營養劑的日常,之前食堂裡的肉類食材選用的是沒有汙染的異獸,但缺少調味,味道寡淡。
沒有美食的世界毫無樂趣,也難怪原主去了資源更豐富的女尊世界後這麼樂不思蜀。
“不用,你自己喝吧。”
許儘歡撇了撇嘴,開始翻自己手環中的物資。
很快,她掏出了一件被她當作睡裙穿的淺藍色長袍,她比量了下鬱墨的身材,將兩側的縫線拆除後長袍變成了長布條。
“湊合圍一圍吧。”
鬱墨接過長布,生疏得圍在身上,多餘的布條搭在肩膀上,奇裝異服都是誇他了。
許儘歡眼皮一抽,沒忍住還是自己上手開始調整了起來。
她之前就發現鬱墨並不像歐粼一樣歡迎她,或者說還有些排斥,但她並不覺得奇怪。
雖然在主流形態裡,絕大多數的哨兵都十分追捧向導,但也存在著少部分極端的哨兵派。
他們認為衝鋒在前的哨兵更為尊貴,而向導僅僅因為稀少,且能緩解哨兵的病症就獲有崇高的地位,享受絕大多數資源,自由選擇是否在前線任職,這種優待十分不公平。
鬱墨的表現並不極端,所以許儘歡對此表示尊重,也會和他保持著相應的距離。
前提是,給他調整好服裝以免醜到自己的眼睛。
鬱墨能感受到那雙手繞過自己的腰身,隨後爬升到肩膀,最後交彙在後背,他抬頭看向前方,可鼻間卻嗅到了向導身上的幽香。
這種感覺和之前抱她躲避的情況不一樣。
精神海突然像沸水燒開一樣滾起熱浪,正受益吸收凝露的單淵睜開眼,語氣不解。
【你在做什麼?】
鬱墨沒有回應,因為向導已經後退了一步繞到了他的背後。
許儘歡將最後的一段布片塞到了他腰間,收手打量。
鬱墨的身形高大,肌肉紮實又飽滿,搭配這種希臘風希瑪申的披巾造型絲毫不違和,相反還削弱了些他眉眼間的陰鬱銳利,增添了幾分少年氣。
她在第一次見到鬱墨時,就覺得這樣漂亮的一張臉,一定能適配所有的造型。
除了剛剛的流蘇裝。
變異叢林中的植物早就脫離了原先的形態,許儘歡很少能找到眼熟的植物。
腳下忽而落下一片蔭翳,她抬頭去看,頭頂上頂著巨大的傘冠。
手腕被人拽著快速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