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內消息再度刷新的時候，鬱墨已經踏上了星艦。
手裡把玩的螢石猝不及防地被捏碎。
他的憤怒以及洶湧的惡意如感染物一般侵蝕著平靜無波的精神海，將精神圖景攪得天翻地覆。
單淵能感知到他對第一軍團的殺意，但這是因為他們自己還是因為向導？
鬱墨盯著顯示屏上目的地的坐標輸入久久未動。
他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可以去做他一直期盼著的事了。
他該輸入中心主星的坐標，找上第一軍團的指揮官還有聯邦的執政官。
爛熟於心的坐標點全部輸完也隻用了2秒鐘。
“單淵，你之前從來沒去過中心主星，是為什麼？”
鬱墨在拿到軍械後就沒再強行壓製過單淵的精神力。
“執政官要求所有軍團的指揮官都必須駐紮在星團所在的星係。”
鬱墨輕嗤了一聲，“那在你成為指揮官之前呢？”
單淵沉默了。
“你想起來了，是嗎？”
所以在感知到他想做什麼後也保持著沉默，可以擠走他占據身體也由著他行動。
“向導的專屬哨兵死亡後，向導就可以綁定新的哨兵了。”
“要再見一眼我們的向導嗎？”
無論他這一次成功與否，單淵在執政官那的身份唯有死亡才能護住第二軍團其餘人。
鬱墨的預想中單淵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但他想見，所以他輸入了第二軍團的坐標。
“好。”
可單淵回答了，於是他們都看清了自己的答案。
再見她一次，然後與往事徹底切割。
盧笙通風報信完沒多會兒，留在城區的隊友都趕了過來，等許儘歡收拾妥當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外麵的休息室裡坐得滿滿的。
連某個處理完荒星後續收尾工作的哨兵也回來了。
許儘歡快速掃了他一眼，沒瞥到什麼異化痕跡，之前已經淡化消散的不滿又席卷而來。
今天就回來，前一天還急著要向導素？
“您好，許向導。”
奧克上前一步主動做了自我介紹，然後頗為不好意思地表示稍後就要啟程出發。
歐粼急了，“許向導，我們陪同你一起去吧。”
“你們指揮官不在，親衛隊也都離開，確定可以嗎？”凜風小隊的隊員好心提醒。
歐粼臉色一僵，“許向導，你就選一兩個帶走吧。”
許儘歡清楚不久後第一、第二軍團之間會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現在沒必要將矛盾提前激化。
她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親衛兵，歐粼需要留下處理軍團政務，臨昭和於空要帶隊出去找單淵的線索。
還剩下盧笙、白旭和鬱墨。
休息室內氣氛凝滯，哨兵們都在等著她的答案，目光熱切又期許，唯有一人避開了她的視線。
“盧笙吧。”她淡淡道。
許儘歡看到那人倏地攥緊了手掌，眼底終於浮現出了笑意，原來也沒這麼不在意啊。
她往外走，行至門口時才可有可無的添了句，“還有……鬱墨。”
“你惹到許向導了嗎？”
盧笙撞了撞身側的鬱墨，問得小聲，不然許儘歡怎麼和彆人都聊了，但半點沒搭理鬱墨。
他惹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