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場裡早已一片混亂,單淵一如既往地裹著麵罩,隻是身上軀體化的痕跡幾乎遍布全身,而他身側的虎鯨也是鮮血淋漓。
狂躁的精神力已經毫不收斂地蔓延全場,等級低於他的哨兵都有些難以承受,任誰都看得出他現在狀態極差。
不過與他對立的第一軍團親衛兵看著也沒比他好到哪去。
前一刻駱揚才從研究所趕了過來。
單淵起初並不想公開露麵,他是準備將這個身份‘死’在駱揚的麵前,為免影響到軍團其他人。
但沒想到在他還未出現的時候,駱家就已經安排了一場‘由他發起的叛亂’。
與其將主動權交到駱揚的手裡,還不如由他來揭穿這一切。
於是他借著實驗室裡的狂化哨兵,假稱他失蹤的這段時間是在任務中被駱承佑設計催化汙染,要把他作為新抑製劑的實驗體困在研究所裡。
事實上他說的內容和事實並沒有太大差距,唯一的區彆就是他逃脫了。
可即便他透露出新抑製劑是駱家用狂化哨兵做實驗這件事,其他軍團此刻也依舊保持著沉默。
駱揚作為執政堂的發言人,對他的指控全盤否認,聲稱研究所裡的實驗體都是經過親眷或本人同意的。
第二軍團在場的哨兵都站在了自家指揮官的身後,全都做出作戰準備。
其他軍團的人都退居在後方,準備坐享漁翁之利,而不是牽涉其中。
就在此時,此起彼伏的光腦通訊聲從各處響起。
哨兵們意識到自己設置的特殊關注都來源於向導閣下,頓時顧不上場合,紛紛打開了光腦。
“乾!”
“雜種!”
無數雙惱怒憤恨、猩紅的眼眸加注在駱揚和第一軍團的身上。
這樣明顯的變故讓駱揚心中一緊,如果隻是實驗體的問題,絕對不會引起這樣的轟動。
除非是更嚴重的……
“撤職!罷免駱揚!”
“你們怎麼敢!居然還想控製向導,這樣徹底把我們的命握在你們手裡是吧!”
“先去營救向導,他們駱家可是有兩位高階向導在那把持著呢!”
駱揚和駱承佑臉色驟變,立即連線何芸和駱函。
但此時的事態已經超出他們能控製的範圍,向導所的絕大多數向導都出自各軍區,有的是親眷,有的已經締結了關係。
現在得知自家向導被動了手腳,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打下高階烙印,對所有軍區來說都是極大的挑釁。
哨兵本就受到精神力影響性情暴戾,現下發現主軍區聯合第一軍團都敢對向導下手,當下也不懷疑單淵所說的實驗體和催化劑。
派出大部分去營救向導後,剩下的哨兵都開始對主軍區的其他執政官施壓。
“罷免駱揚執政官的職務!”
“罷免駱承佑、駱靈第一軍團的職務!”
“罷免何副會長向導協會的職務!”
“讓哨兵去執行靜默區的任務,至於何向導和駱向導,需要完成疏導指標!”
“做夢!”駱揚臉色陰沉,屬於頂級哨兵的威壓瞬間碾至剛才說話的哨兵。
駱承佑和駱靈對視了一眼後,直接攻向單淵。
演習場徹底亂了。
“你們瘋了?!”
駱函看著被眾人撞開的門,滿臉不可置信。
他母親剛才莫名吐血昏迷,他一直在邊上照顧著,所以根本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麼。
有向導端起盆,將整盆水都潑向了母子倆。
駱函側身擋了大半,身上精致的禮服也瞬時濕透,他怒不可遏,理智已經被憤怒和惱恨吞噬,立即釋放精神體,又取出用來防身的抑製劑。
趁著對麵的向導在他壓製下動彈不得,便要將手上的抑製劑紮向她。
可下一秒,粗壯的藤蔓眨眼就束上了他的手腕,枝條上的荊棘深深紮入他的肌膚。
“怎……怎麼可能?!”
駱函驚愕得瞪向許儘歡,“你不是隻有b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