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風揉著仿佛要裂開的太陽穴,宿醉帶來的眩暈和惡心感讓她痛苦地皺緊了眉。嗓子乾得冒煙,她啞著嗓子又喊了一聲:“阿瑤…水…”
殿門立刻被推開,進來的卻不是阿瑤,而是莫澤淵。
他依舊是一身玄衣,神色冷峻,手裡卻端著一杯氤氳著清涼氣息的醒酒茶,走到床邊遞給她。
沈林風看到是他,愣了一下,宿醉的大腦一時沒轉過彎,下意識地接過了茶杯。溫熱的茶水入喉,帶著清甜的靈草香氣,瞬間緩解了喉嚨的不適和腦袋的脹痛。
她喝了大半杯,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昨晚的事——她好像拉著淨玄喝酒,然後…然後就斷片了?
她怎麼會睡在床上的?誰送她回房的?還有…她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抱著個什麼特彆暖和舒服的東西睡了一夜…
沈林風猛地抬頭,警惕地看向站在床邊的莫澤淵:“你…你怎麼在這兒?昨晚…”
“你喝醉了。”莫澤淵語氣平淡,接過她喝空的茶杯,“阿瑤讓人來找我。”
言簡意賅,沒提任何細節。
沈林風仔細打量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任何一絲不自然的痕跡。但莫澤淵的表情管理堪稱完美,冰冷一片,看不出任何異樣。隻是…她總覺得他今天的氣息似乎比平時更冷冽幾分,眼底深處仿佛壓著一絲極淡的…疲憊?
難道他昨晚沒睡好?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立刻被她自己否定了。這男人修為通天,幾年不睡都沒事,怎麼可能沒睡好。
“哦…多謝。”她乾巴巴地道了聲謝,心裡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莫澤淵沒說什麼,隻是又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深沉,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淡淡道:“好好休息。”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沈林風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的怪異感更濃了。這家夥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還親自給她送醒酒茶?吃錯藥了?
她甩甩頭,決定不再多想,肯定是自己酒還沒醒透。
接下來的幾天,沈林風發現世界仿佛清靜了許多。
係統果然再也沒有發布任何“日常任務”,安靜得像是不存在一樣。那些之前頻繁出現的、讓她去“靠近”莫澤淵的提示音徹底消失了。
而莫澤淵本人,也似乎變得…規矩了不少。
他依舊每日會來側殿,有時是檢查她修煉進度,有時是帶來一些關於蝕天動向或宗門事務的信息與她商議,但態度卻比以前疏離克製了許多,不再有那些看似無意實則曖昧的靠近和觸碰,甚至連目光都很少在她身上過多停留。
仿佛一夜之間,他又變回了那個高高在上、冰冷無情的昆侖仙尊。
這種變化,讓原本已經做好繼續“戰鬥”準備的沈林風,莫名地…有些不適應。
就像蓄滿力的一拳打在了空處,憋得慌。
她甚至開始懷疑,那天莫澤淵說要取消任務,是不是連同對她這個“任務目標”也一並取消了興趣?
這個念頭讓她心裡莫名有些發堵,說不清是解脫還是…失落。
她試圖用修煉來填滿這種莫名的空虛感,卻發現效果不佳。那枚悟道古茶她最終還是服用了,效果確實非凡,讓她對“混沌創生”的理解更深了一層,但心境卻始終有些浮躁。
這日,她正在院中試圖將新領悟的力量融入劍招,卻總是不得其法,心情越發煩躁。
莫澤淵不知何時出現在廊下,靜靜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氣浮了。心不靜,力便散。”
沈林風動作一頓,收劍看向他,沒好氣道:“要你管!”
莫澤淵並未因她的頂撞而動怒,隻是淡淡道:“修行之道,張弛有度。強求無益。”
他說完,竟真的不再多言,轉身似乎又要走。
沈林風看著他這副“公事公辦”就走的模樣,心裡那股無名火蹭地又冒了上來!
“站住!”她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