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殿院內,死一般的寂靜。
那枚流淌著溫和星光的手環,靜靜躺在莫澤淵的掌心,與剛才那毀天滅地的恐怖假象形成荒謬至極的對比。
沈林風呆立原地,大腦足足空白了好幾息,才猛地反應過來——
她被耍了!
徹頭徹尾地被耍了!
什麼上古遺跡!什麼順手取的!什麼虛空結晶爆炸!全是假的!都是這個混蛋男人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就是為了…就是為了送這個破手環?!還美其名曰“驚喜”?!
巨大的憤怒如同火山,瞬間噴發,將她最後一絲理智燒得乾乾淨淨!
“莫、澤、淵!”她一字一頓,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顫抖,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你混蛋!你無恥!你…你…”
她氣得渾身發抖,詞彙匱乏,恨不得撲上去把他那張可惡的臉撓花!
莫澤淵看著她炸毛的樣子,眼底的笑意越發明顯,甚至帶著幾分欣賞。他非但不惱,反而慢條斯理地用指尖捏起那個星沙手環,舉到眼前仔細端詳,語氣依舊那副欠揍的平淡:
“遺跡防護機製年久失修,反應過度了些,嚇到你了?”他頓了頓,目光轉向她,帶著一絲戲謔,“不過,你方才擔心我的樣子,倒是比這手環好看。”
沈林風:“!!!”
誰擔心你了?!我是怕你死了世界崩塌連累我!
她氣得眼前發黑,猛地抬手就想把那手環打飛!
然而,莫澤淵的動作更快。他手腕一翻,巧妙避過她的手掌,另一隻手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地捉住了她揮來的手腕!
他的手指冰涼有力,如同鐵鉗,牢牢箍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放手!”沈林風掙紮,卻撼動不了分毫。
“彆動。”莫澤淵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他拿著手環,緩緩地、堅定地套向了她右手手腕。
冰涼的金屬觸感貼上肌膚,沈林風渾身一僵,掙紮得更劇烈:“我不要!拿開!莫澤淵你敢!”
但她的反抗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徒勞無功。
那星沙手環仿佛自有靈性,尺寸完美地契合了她的手腕,輕輕滑落到底。環身上流淌的星光微微一閃,似乎與她體內的造化生機之力產生了某種微弱的共鳴,隨即隱沒下去,變得古樸無華,仿佛隻是一枚普通的黑色手環。
但沈林風卻能清晰地感覺到,手環與她之間,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堅固的聯係。它就像一道冰冷的枷鎖,套在了她的手上,也像是在她打上了某種專屬的烙印。
“好了。”莫澤淵鬆開她的手,語氣恢複平靜,仿佛隻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沈林風猛地抽回手,看著中指上那個多出來的、樣式簡單卻透著詭異氣息的手環,隻覺得無比刺眼!她用力去擼,那手環卻紋絲不動,仿佛長在了她手腕上!
“這是什麼鬼東西?!給我摘下來!”她紅著眼睛朝他吼道。
“一個小玩意兒罷了,戴著無妨。”莫澤淵語氣淡然,“關鍵時刻,或能護你一二。”
“誰要你護!我自己能護住自己!摘下來!”沈林風簡直要氣瘋了,這根本就是強買強賣!
“摘不下來了。”莫澤淵看著她,目光深邃,“除非我死,或者…你徹底煉化它。”
沈林風呼吸一窒!徹底煉化?那豈不是更要與這手環、與他牽扯不清?!
這根本就是個陷阱!一個套牢她的陷阱!
“你…你…”她指著莫澤淵,氣得說不出話來,胸口劇烈起伏,眼前陣陣發黑,竟是被活生生氣得有些缺氧!
莫澤淵上前一步,伸手似乎想扶她。
“彆碰我!”沈林風如同被毒蛇咬到般猛地後退,聲音尖利,“滾!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徹底失控了,所有的冷靜、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粉碎殆儘,隻剩下最原始的憤怒和排斥!
莫澤淵伸出的手頓在半空,看著她那副恨不得與他同歸於儘的激動模樣,眼底的笑意漸漸斂去,恢複了以往的冰冷深沉。
他沉默地看了她片刻,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大步離開了側殿院子。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沈林風才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踉蹌著跌坐在身後的石凳上,看著手指上那枚該死的手環,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恥辱!奇恥大辱!
她竟然…竟然被強行戴上了這個東西!
這跟被套上項圈的寵物有什麼區彆?!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恨,猛地抬手就想用另一隻手把這手環硬掰下來!哪怕掰斷手腕也在所不惜!
然而,無論她如何用力,那手環都如同焊死了一般,紋絲不動!反而因為她粗暴的動作,環身微微發熱,一股柔和卻堅韌的力量散發出來,保護著她的手腕不被傷害,也杜絕了她任何破壞的可能!
“啊——!”沈林風挫敗地低吼一聲,一拳狠狠砸在石桌上!手背瞬間紅腫起來,鑽心的疼,卻遠不及心中的屈辱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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