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丹藥不對?是食物有問題?還是…她又在了耍什麼他未曾察覺的心機?
身影一晃,他已消失在殿內。
寒潭苑的院門被無聲推開。
莫澤淵的身影出現在院內,帶著一身未曾收斂的冰冷氣息和一絲極淡的…風塵仆仆。
這是他第二次,主動踏入這個地方。
他一眼就看到蜷縮在躺椅上,瘦得脫形,臉色慘白如紙,正閉目艱難喘息的沈林風。
她的眉頭緊緊蹙著,即使在昏睡中,也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比上次風雪夜見她時,更加脆弱不堪。
聽到動靜,沈林風艱難地睜開眼。
看到是他,她渙散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微弱的驚訝,隨即又被巨大的痛苦淹沒。她掙紮著想坐起來行禮,卻因為虛弱和笨重,差點從躺椅上栽下來。
“師…尊…”她的聲音氣若遊絲,“弟子…失禮…”
莫澤淵沒有說話,隻是幾步走到她麵前,冰冷的指尖再次搭上她的手腕。
靈力探入。
經脈紊亂,氣血逆流,胃氣虛弱到了極點,所有的能量似乎都在被腹中的胎兒瘋狂汲取,導致母體本身油儘燈枯。
是真的虛弱。
並非偽裝。
他的眉頭鎖得更緊。
目光掃過旁邊小幾上原封未動的精美飯食和丹藥。
“為何不用?”他冷聲問,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沈林風虛弱地搖了搖頭,眼角因為不適而沁出生理性的淚水:“吃不下…聞到味道就想吐…辜負師尊…厚愛了…”
莫澤淵沉默地看著她。
他忽然注意到,她之前一直戴在手腕上的一枚劣質儲物鐲不見了。那是宗門最低階弟子用的東西,裡麵空間極小,也放不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他並未在意過這種小事,此刻卻不知為何問了一句:“你的儲物鐲呢?”
沈林風愣了一下,隨即眼神閃爍了一下,下意識地想把手縮回袖子裡,聲音更加微弱:“前幾日…不小心…掉進寒潭了…”
莫澤淵想起來了,是落水那次。
他當時隻急著救人,哪裡會留意這種微不足道的東西。
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虛弱,蒼白,連最後一點存放私人物品的可憐空間都失去了,徹底的一無所有。
而他提供的那些丹藥和食物,她根本無法吸收。
一種極其陌生的、類似於…無力感的情緒,極其細微地掠過莫澤淵的心頭。
他再次沉默了片刻。
然後,他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未曾預料的舉動。
他伸出手,並非使用靈力,而是用實際的、溫熱的手指,輕輕按在了沈林風另一隻手腕的內關穴上。
一股溫和卻帶著奇異安撫力量的靈力,透過指尖,緩緩渡入。
不是之前那種隔空的、強勢的灌輸,而是帶著一種…嘗試性的、近乎笨拙的引導,試圖理順她逆亂的氣機。
沈林風的身體微微一顫,似乎有些不適。
莫澤淵的指尖頓了一下,靈力變得更加柔和。
他專注地感受著她體內氣機的變化,嘗試著調整靈力的屬性和力度。這對於習慣了一力降十會的他而言,是一種全新的、極其精細的操作。
他甚至無意識地微微俯身,靠得近了些,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藥味和一絲極其微弱的、屬於孕婦的獨特氣息。
沈林風閉著眼,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任由他的靈力在自己體內流轉。
她能感覺到,這一次的靈力,與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
少了幾分冰冷,多了幾分生澀的…耐心?不知過了多久,沈林風胃裡那翻騰的感覺竟然真的漸漸平複了下去。
莫澤淵察覺到她氣息變得平穩,這才收回手,站直了身體。
兩人之間一時無話。
氣氛有種詭異的凝滯。
“明日會換一批丹藥和食物過來。”最終,莫澤淵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依舊冷淡,卻似乎少了些以往的冰碴,“若再不適,讓守衛直接稟報。”
說完,他不再看她,轉身快步離開。
仿佛多停留一刻,都會沾染上什麼不該沾染的東西。
沈林風看著他幾乎是倉促離開的背影,緩緩坐直了身體。
她抬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剛才被觸碰過的手腕內關穴,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一絲陌生的溫熱觸感。
她眯起眼,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得逞的冷光。
裂痕,已經越來越大。
莫澤淵,你開始感到無力了嗎?
開始想要親自尋找解決之道了嗎?
很好。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
孩子,你爹這艘萬年冰山,離徹底撞上咱們這座小山包…
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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