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看到是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師尊?您怎麼這麼晚過來了?可用過晚膳了?”
一連串的問話,帶著自然而然的關切。
莫澤淵沒有回答,目光落在她手中那件幾乎看不出修補痕跡的外袍上:“這些瑣事,讓侍女做便是。”
沈林風微微低頭,輕聲道:“侍女們手法粗疏,恐毀了法衣的靈紋。弟子以前…常為您處理這些,順手了。”
她的話勾起了久遠的回憶。
是了,在他還不是仙尊,她還隻是大師姐時,他的許多貼身物品,確實都是她親手打理。她總是能處理得最好。
那時…
莫澤淵的心湖再次泛起波瀾。
他走到她身邊,拿起那件外袍。修補處的針腳細密得幾乎看不見,靈紋流轉暢通無阻,甚至比破損前更加穩固。
“手藝未丟。”他淡淡道,聽不出褒貶。
沈林風卻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肯定,臉頰微紅,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歡喜:“能幫到師尊便好。”
離得近了,他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暖香,混合著燈下寧神香的氣息,有種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的目光掠過她微紅的臉頰,落在她因長時間握針而微微泛紅的指尖上。
鬼使神差地,他忽然開口:“很晚了,去歇息吧。”
語氣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緩和。
沈林風微微一怔,隨即柔順點頭:“是,師尊也早些安置。”
她收拾好針線,對著他屈膝行了一禮,轉身走向內室。身影消失在珠簾後,空氣中隻餘下一縷若有似無的暖香。
莫澤淵站在原地,握著那件帶著她體溫和氣息的外袍,久久未動。
心底那片冰封的湖麵,裂痕正在不斷擴大,發出細微的、卻不容忽視的碎裂聲。
第二天,莫澤淵下令,將一部分不太緊要的宗門事務卷宗,直接送往南苑暖閣處理。
道童領命時,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驚愕,卻不敢多問一句。
消息悄無聲息地在昆侖宗高層流傳開來,引起一片嘩然與猜測。
仙尊此舉,意味著什麼?
那個廢徒,那個孩子…難道真的要翻身了?
無人敢置喙,但所有人看南苑的眼神,都徹底變了。
暖閣內,沈林風看著道童恭敬送來的卷宗,臉上依舊是那副溫順謙卑的模樣,心中卻冷笑連連。
看啊,莫澤淵。
你親手打造的牢籠,正一步步變成我的宮殿。
你冰封的道心,正一點點化為我的武器。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那些冰冷的玉簡,如同拂過獵人精心布置的、即將收網的陷阱。
裂痕已生,崩塌在即。
好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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