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後,那原本閃耀著神秘光芒的飛升通道,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層厚厚的冰層所覆蓋。這冰層迅速蔓延,將整個通道都包裹起來,仿佛時間也在這一瞬間被凍結了。
他驚愕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這通道本應是通往仙界的道路,如今卻被冰封,這意味著什麼?是他的飛升之路被阻斷了嗎?還是說這是某種未知的力量在阻止他進入仙界?
而當他抬頭望向頭頂上方時,更讓他震驚的景象出現在眼前。那原本應該流淌著的忘川河,此刻竟然倒懸在半空中,如同一條詭異的瀑布,與正常的河流流向完全相反。河水在空中懸停,沒有絲毫流動的跡象,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托住。
血浪翻滾,然而其中沉浮的並非人們想象中的冤魂,而是一片片被青銅鎖鏈貫穿的仙界碎片。這些碎片曾經是瓊樓玉宇的一部分,如今卻破碎不堪,散落在血浪之中。
仔細觀察那些殘骸,會發現上麵竟然釘滿了與星髓刃同源的囚牛逆鱗!這些逆鱗閃爍著寒光,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慘烈。
而在這一片廢墟之中,阿灰的囚牛真身正在逐漸消散。他的身體化作無數光粒,如同一顆顆流星般飄散開來。每一粒光塵都如同一個小小的世界,其中映照出的是年少時的陸九淵撫琴的側影。
那側影清晰可見,陸九淵身著一襲青衫,身姿挺拔,他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動,彈奏出一曲動人心弦的旋律。這畫麵在光塵中不斷重複,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倒流,讓人不禁想起了那段早已逝去的時光。
…
"用這個…"雨師妾的殘魂仿佛凝實了些,她扯下自己脊骨拋向虛空,白骨遇風變長,頃刻間化作刻滿《玄黃經》的龍舟。
陸離踏足而上,刹那間,懸浮的整條忘川河突然靜止,在河底亮億萬個光點,那儘然全是金丹修士的金丹,如星圖般指向河流儘頭。
當骨舟緩緩行駛至忘川河中遊時,平靜的河麵突然開始劇烈波動,仿佛有什麼巨大的物體正在水下攪動。緊接著,河麵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掀起一般,高高隆起,形成了一座巨大的黑色肉山。
這座肉山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陸離屏蔽嗅覺,才漸漸平複嘔吐的衝動,仔細一看,竟然是由無數仙界戰獸的屍骸拚接而成!這些屍骸早已腐爛不堪,有的隻剩下白骨,有的還殘留著一些破碎的皮肉,它們相互糾纏、擠壓,構成了這頭恐怖的巨鯨。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巨鯨的口中長滿了尖銳的獠牙,而這些獠牙竟然是折斷的飛升台柱石!這意味著這頭巨鯨是由那些在飛升過程中失敗的戰獸所組成,它們的怨念和不甘在死後彙聚成了如此可怕的存在。
而在巨鯨的眼睛位置,鑲嵌著一張半張臉,那是碧遊宮主的麵容。她的臉上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嘴唇微張,似乎在念叨著什麼:“善屍……歸位……”
巨鯨吞吸的颶風中,骨舟上陸離的《玄黃經》文字紛紛剝落,同時陸離右眼雷澤翻湧,紫霄神雷凝成的長矛刺入鯨目,那半張碧遊宮主的臉卻露出詭笑…
被刺穿的瞳孔裡飛射出青衫禦史的殘魂,魂體表麵釘滿星髓刃碎片:
"徒兒...你連為師也殺?"
“…也殺…殺…殺…”
“破妄!”陸離怒喝一聲,運轉混沌真氣,左眼的忘川之水如洪流般奔湧而出。那忘川河水仿佛擁有無儘的力量,猛烈地衝刷著眼前的一切。
在河水的不斷衝擊下,原本模糊不清的殘魂開始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它像是被一層薄紗籠罩著,若隱若現,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層薄紗逐漸被揭開,殘魂的真實麵貌展現在眼前。
當陸離終於看清這殘魂的本體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驚愕…因為,這殘魂竟然是陸九淵被抽出的情魄!
就在這時,雨師妾突然操控著骨舟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速度之快,猶如閃電劃破夜空。骨舟的船頭在雨師妾的駕馭下,猶如一把鋒利無比的長矛,直直地刺向那巨大的鯨魚。
刹那間,隻聽得一聲沉悶的巨響,骨舟的船頭如同一顆炮彈般狠狠地撞擊在鯨魚的腹部。這一擊的力量如此之大,以至於鯨魚那龐大的身軀都被硬生生地撞得向後退去。
然而,就在骨舟刺穿鯨腹的瞬間,陸離驚愕地發現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鯨魚的臟腑內竟然蠕動著三千具自己的七世遺蛻!這些遺蛻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仿佛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禁錮在鯨魚體內一般。
更讓人震驚的是,每一具遺蛻的胸口都插著半截母親的發簪,發簪的尖端深深地沒入遺蛻的胸膛,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悲慘往事。這一幕場景實在太過詭異和恐怖。
骨舟從鯨屍的破口處猛然衝出,然而,前方卻突然出現了一麵巨大的琉璃巨鏡。鏡子中,年少的陸九淵正悠然自得地撫琴,而那琴台竟然是由囚牛的肋骨搭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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