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的身影如同撕裂昏黃天幕的灰色閃電,以遠超去時的速度疾馳而回。他周身氣息雖因激戰和傷勢而略顯紊亂,但那雙眼眸卻亮得驚人,如同暗夜中的寒星,其中燃燒著名為“希望”的火焰。尚未接近“逐風者”號殘骸,他那強橫的神識便已如同水銀瀉地般鋪開,瞬間籠罩了星槎周邊數裡範圍——這是他金丹中期神識在不受嚴重乾擾下的正常感應距離,遠比鷹眼等人要廣闊和清晰。
嗯?石龍和鐵罡正在星槎西北側三裡處,似乎在挖掘什麼,氣息平穩。鷹眼仍在艦船高點警戒,神識範圍約十裡,正集中掃描正東方向。木婉和青符在艦內,氣息一弱一穩…冰礫長老的氣息,更加微弱了,如同即將燃儘的燈芯!)
感知到冰礫長老那岌岌可危的狀態,墨離心頭一緊,速度再增三分,幾個起落間,便已如同鬼魅般穿過石龍和鐵罡匆忙清理出的通道,出現在了艦橋之內。
他的突然回歸,讓留守的三人皆是一驚。
“墨離!”
“墨離師兄!”
木婉和青符同時驚呼,看到他衣衫破損,嘴角殘留著未擦淨的血跡,身上還帶著一股尚未散去的、令人心悸的死亡與生機交織的詭異氣息,皆是花容失色。
“你受傷了?!”木婉立刻就要上前查看。
“無妨,皮肉之傷。”墨離擺了擺手,目光第一時間投向醫療床上氣息奄奄的冰礫長老,眉頭緊鎖,“冰礫長老情況如何?”
木婉神色黯然,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哽咽:“你離開後,他的元嬰…消散的速度加快了,我的乙木靈氣…幾乎快要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墨離不再多言,快步上前。隻見冰礫長老麵如死灰,原本還能隱約感知到的、那蜷縮萎靡的元嬰虛影,此刻幾乎已經完全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化道,回歸天地。情況比他離開時更加惡劣,顯然之前的空間顛簸和長時間的生機流逝,已經將其推到了真正的死亡邊緣。
不能再等了!)
墨離毫不猶豫,立刻取出了一個裝有翠綠色生機泉水的玉瓶。瓶塞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蘊含著最原始生命力量的清新氣息瞬間彌漫開來,將艦船內原本充斥的焦糊味、藥味和死寂感都驅散了不少!就連旁邊受傷的青符和心神損耗過度的鷹眼,聞到這股氣息,都感覺精神一振,體內的傷勢和疲憊似乎都緩解了一絲。
“這是…?”木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那玉瓶中仿佛有生命在流動的翠綠液體。她精修乙木靈氣,對生命能量的感知最為敏銳,她能感覺到,這泉水中蘊含的生機,其精純和磅礴程度,遠超她所見過的任何木係天材地寶!甚至帶著一種…法則層麵的意味!
“偶然所得,希望能有用。”墨離沒有時間詳細解釋。他小心翼翼地將一滴生機泉水倒在指尖,那滴泉水如同擁有生命的翡翠,在他指尖滾動,散發著柔和而溫暖的光暈。
他凝神靜氣,以自身混沌星火靈力為引,包裹著這滴生機泉水,緩緩地點向冰礫長老的眉心印堂穴——這裡是識海與肉身連接的關鍵竅穴,也是元嬰與外界溝通的橋梁之一。
泉水接觸皮膚的刹那,異變陡生!
那滴翠綠的泉水並未被皮膚吸收,而是如同擁有了自己的意誌般,化作無數道細如牛毛的綠色光絲,主動地、爭先恐後地鑽入冰礫長老的眉心,直奔其識海深處那瀕臨潰散的元嬰而去!
嗡!
冰礫長老那幾乎徹底透明的元嬰,在接觸到這精純生機的瞬間,猛地一震!如同久旱的沙漠迎來了傾盆甘霖,那原本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被強行注入了磅礴的燃料,驟然亮起了一絲微弱的、但卻無比堅韌的光芒!
有效!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著這一幕。
然而,事情並非一帆風順。冰礫長老的道基受損太嚴重了,經脈枯萎,丹田死寂,就像一個千瘡百漏的破瓶子。那磅礴的生機湧入,雖然暫時吊住了元嬰不散,但卻無法被有效吸收和引導,大部分生機如同無頭蒼蠅般在其體內亂竄,甚至衝擊著那些本就脆弱的經脈和丹田壁壘,反而加劇了其痛苦,讓他昏迷中的身體都開始微微抽搐起來,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不行!他的身體和道基無法承受如此龐大的生機!虛不受補!”木婉急聲道,她能看到冰礫長老體內那些原本就存在的裂紋,在生機衝擊下甚至有擴大的趨勢。
墨離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眉頭緊鎖,心念電轉。看來,僅僅提供生機還不夠,必須幫助他引導、吸收,甚至…修複其道基!)
一個更加大膽,甚至堪稱逆天的想法,在他腦海中形成。
他深吸一口氣,對木婉道:“木婉師妹,你繼續以乙木靈氣護住他的心脈和主要經脈,穩住基本。”
然後,他看向青符和剛剛從警戒點下來的鷹眼:“青符師姐,鷹眼師兄,為我護法!無論發生什麼,不得讓任何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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