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顆星核入手的瞬間,沈星野感覺星衍之力如潮水般翻湧,掌心的晶石散發出溫潤的白光,將周圍的魔氣驅散了大半。小獸興奮地用爪子扒拉著晶石,額間的銀星斑突然投射出第二顆星核的方位——深淵之下三萬裡,暗湧之海的漩渦中心。
“抓緊我。”沈星野將星核收入星衍空間,反手攬住林薇的腰。啟明劍在他身後展開星翼,銀藍色的流光劃破黑暗,朝著暗湧之海俯衝而去。
越靠近海底,水壓越是驚人。林薇的聖魂之光形成透明護罩,護住兩人身形,卻依然能聽見海水撞擊護罩的轟鳴。突然,沈星野的星紋劇烈發燙,他猛地停住身形——前方的海水中,漂浮著成千上萬具蝕星族的屍體,每具屍體的眉心都有一個被灼燒的孔洞,而屍體中央,一道身著暗金色戰甲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們,手中長槍挑著一顆還在跳動的黑色心臟。
“那是……”林薇的聲音帶著震驚,“守界者戰甲!古籍記載,隻有掌握‘裁決法則’的守界者,才能駕馭暗金戰甲!”
戰甲持有者緩緩轉身,露出一張被麵具覆蓋的臉,唯有一雙猩紅的眼睛在麵具下閃爍。他看見沈星野手中的星核,突然開口,聲音嘶啞如生鏽的鐵器:“傳承者……終於來了。”
“你是誰?”沈星野握緊啟明劍,星衍之力蓄勢待發。
“我是‘裁決’,也是……被詛咒的守界者。”暗金戰甲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響,他將黑色心臟拋向沈星野,“蝕星族的‘母巢之心’,能感應到所有星核的位置。拿著它,去暗湧之海的漩渦中心,那裡有第二顆星核,但你要小心……”
話音未落,海底突然劇烈震動,漩渦中心爆發出恐怖的吸力,無數蝕星族屍體被卷入其中,化作濃稠的黑霧。暗金戰甲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他猛地將長槍擲向漩渦:“守住星核!彆讓蝕星族拿到……”
長槍刺入漩渦的瞬間,黑霧中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一頭體型堪比海島的巨型章魚怪從漩渦中衝出,觸手拍向沈星野。沈星野抱著林薇側身閃避,啟明劍斬斷襲來的觸手,卻發現斷口處湧出更多的黑霧,凝聚成新的觸手。
“它的本體是旋渦!”林薇的聖魂之光與母巢之心產生共鳴,“用星核的力量淨化黑霧!”
沈星野將第一顆星核拋向空中,星核爆發出耀眼的白光,黑霧如潮水般退去。巨型章魚怪發出痛苦的嘶吼,漩渦中心露出一顆散發著藍光的晶石——正是第二顆星核!
就在沈星野伸手去拿星核時,暗金戰甲突然從背後抱住他,麵具下的猩紅眼睛閃過一絲決絕:“傳承者,記住,守界者的使命不是封印,而是……同歸於儘!”
“你要乾什麼?!”沈星野驚覺不對,卻發現身體被戰甲牢牢鎖住,而暗金戰甲正將自身所有力量注入他的體內——那是遠超星衍之力的裁決法則,狂暴而灼熱,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撕裂。
“裁決法則……必須有人繼承……”戰甲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告訴‘黎明’,我沒有背叛守界者的誓言……”
轟!
暗金戰甲在沈星野體內炸開,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啟明劍中。沈星野的星紋突然變成暗金色,裁決法則在他體內瘋狂運轉,而那隻巨型章魚怪見星核暴露,嘶吼著撲了上來。
“阿野!”林薇的聖魂之光與母巢之心結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盾擋住章魚怪的觸手,“用裁決法則!斬斷旋渦!”
沈星野握緊啟明劍,暗金色的星紋在他周身流轉。他想起暗金戰甲的話,想起莫塵前輩的犧牲,想起白璃前輩的背影——守界者的傳承,從來不是榮耀,而是背負。
“裁決·星隕!”
暗金色的劍光劃破海底,如同一道來自遠古的審判,瞬間將巨型章魚怪劈成兩半。旋渦中心的第二顆星核飛入沈星野手中,與第一顆星核產生共鳴,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海底漸漸恢複平靜,沈星野望著手中的兩顆星核,又看了看啟明劍上新出現的暗金色紋路,突然明白過來:九位守界者,對應著九種法則,而他要做的,不僅僅是收集星核,更是要繼承所有守界者的法則之力。
“我們該走了。”林薇握住他的手,聖魂之光溫暖而堅定,“母巢之心在指引下一顆星核的位置——深淵最底層,‘無界之地’的入口。”
沈星野點點頭,將兩顆星核收入星衍空間。他抬頭望向漆黑的海底深處,那裡是蝕星族的老巢,也是守界者們最終的戰場。而啟明劍上,新的星紋正在緩緩浮現——「裁決之後,尚有七法則;星核聚,守界醒」。
小獸蹭了蹭他的臉頰,奶貓般的叫聲中帶著鼓勵。沈星野深吸一口氣,抱著林薇,朝著深淵最底層飛去。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將是更殘酷的戰鬥,更沉重的真相,但他不會退縮——因為他是傳承者,是守界者的希望,更是……黎明的引路人。
而在他們身後,暗湧之海的旋渦漸漸閉合,隻留下一顆漂浮在海水中的暗金色麵具,麵具上,一滴猩紅的液體緩緩滑落,像是在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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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明劍劃破幽藍的海水,碎金般的光芒在身後拖出長長的尾跡。沈星野緊握著星核,能清晰感覺到兩股星衍之力在體內交織纏繞,如同兩條蘇醒的星河,其中一股溫潤平和,另一股則帶著裁決法則特有的肅殺與鋒銳——那是暗金戰甲以生命為代價烙印下的印記。
林薇的聖魂之光在他們周圍織成一張透明的網,過濾著深海特有的高壓與陰寒。她偏頭看向沈星野,發絲間漂浮的細碎光點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最終彙聚在他眉心那枚新浮現的暗金星紋上:“這法則……似乎在回應你的心意。”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很多聲音。”沈星野低聲說道。在裁決之力爆發的瞬間,無數破碎的畫麵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識海:漫天星隕墜落,點燃了漆黑的夜幕;一位銀甲女子毅然轉身,將手中的長劍刺入摯友的心臟,眼中含淚卻笑容決絕;還有一個孩童的哭喊聲,從一個被星光照亮的遙遠祭壇傳來:“阿爹,不要睡過去……”
“那是曆代守界者的記憶。”林薇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肯定,“星核不僅是力量的載體,更是傳承的記憶容器。你繼承了裁決的法則,自然也會承載他的部分過往。”
小獸突然從沈星野的衣領裡竄了出來,仰頭對著前方發出一陣急促的“啾啾”聲。它額間的銀星斑驟然亮起,光芒穿透翻湧的海水,照亮了前方一片詭異的區域——那裡的海水竟呈現出一種凝固的墨色,無數扭曲的黑色鎖鏈懸浮其中,每一根鎖鏈的末端都拴著一顆蒙塵的星辰殘骸。
“無界之地……到了。”林薇的聖魂之光微微一顫,“古籍中記載,這裡是現實與虛無的交界,所有被守界者封印的‘災厄’都被囚禁於此。”
話音剛落,那片凝固的墨色海水突然劇烈翻滾起來。鎖鏈相互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其中一根鎖鏈應聲斷裂,半截斷裂的鎖鏈裹挾著無數黑色星屑,如毒蛇般朝著他們噬咬而來。沈星野本能地揮動啟明劍,劍身上的暗金紋路瞬間亮起,裁決之力凝成一道鋒利的刀刃,精準地將那截鎖鏈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