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島的夜被極光染成流動的紫粉色,嵐用海草編織的潛行服泛著幽藍微光。雪花將珍珠項鏈塞回衣領,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母親幻影消失時的溫度。這次得速戰速決。她話音未落,雪島熊突然發出低沉嗚咽,熊掌指著海麵——三艘船帆印著扭曲海浪圖騰的怪船,正像幽靈般切開平靜的水麵。
花熊攥著骨弓的手微微發抖:這些船的吃水線不對!他的詩集邊角還沾著上次戰鬥的血跡,普通商船哪會在船舷裝那麼多鐵刺?島花已經甩出軟鞭纏住礁石,馬尾辮在夜風中獵獵作響:管它呢!先把他們船帆割成布條!
女娃按住躁動的島花,從腰間掏出個竹筒。這個用火山岩和海藻特製的容器裡,裝著能驅散海霧的草藥粉末:當年在雪島遇到冰風暴時,用這個配方救過我們。她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搖晃竹筒,粉末在極光下泛著金綠色光芒。
嵐突然拽住雪花的手腕,藍色魚尾拍起細碎浪花。他耳尖的鰭狀物微微顫動:有呼吸聲。話音剛落,水麵突然炸開無數氣泡,七八個頭戴青銅魚盔的人破水而出。他們的鎧甲縫隙裡生長著發光海葵,手中的魚叉尖端纏著漆黑的漁網。
外來者不得靠近!為首的壯漢將魚叉重重戳在礁石上,震落幾片附著的藤壺。他的麵甲下透出猩紅目光,這片海域已經被...被潮汐教征用了!雪花注意到他說到潮汐教時明顯卡頓,腰間掛著的金屬牌上刻著類似心臟跳動的紋路。
夏宕悄悄掏出老花鏡,鏡片在極光下折射出詭異光斑。這位八旬老人眯著眼打量對方鎧甲:你們的鍛造工藝很特彆,關節處的弧度倒像是海妖族...不,更像是融合了冰淵龍骸骨的技術。他的話讓壯漢瞳孔驟縮,魚叉突然刺向夏宕咽喉。
雪島熊怒吼著揮出熊掌,卻在距離壯漢半米處突然僵住——對方脖頸浮現出細密的黑色紋路,如同寄生的觸手。壯漢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聽說你們有個會時空之力的小丫頭?教主說了,誰能把她帶回去,就能解除這該死的詛咒...
千鈞一發之際,嵐甩出的海草纏住魚叉。他的鱗片泛起憤怒的深藍色:放開他!但壯漢突然扯開衣襟,胸口布滿的黑色紋路組成詭異圖騰。隨著他的吟唱,海水開始沸騰,無數發光水母從海底湧來,觸須纏繞在眾人身上。
雪花感覺項鏈發燙,眼前突然閃過母親安娜的記憶碎片。她看到幼年的嵐在海邊哭泣,也看到自己被放入救生袋的瞬間。這些畫麵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旋轉,當她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怪船甲板上。
甲板中央矗立著巨大的黑色祭壇,上麵擺放著冒著寒氣的冰淵龍骸骨。一個身披紫色鬥篷的人背對著她,鬥篷邊緣綴著的海膽刺泛著毒綠色。來得正好,小守護者。那人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帶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讓我看看,你這顆被時空眷顧的心臟,究竟有多頑強...
祭壇四周的火把突然竄起幽藍火焰,雪花這才看清地麵刻著的巨大陣圖。那些類似雪花的紋路正在緩緩轉動,與她項鏈的光芒產生共鳴。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嵐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喘息:彆碰她!但他的話音未落,祭壇突然爆發出強光,將兩人籠罩其中。
在刺目的光芒中,雪花感覺身體被無數絲線纏繞。她看到紫色鬥篷下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麵布滿與壯漢相同的黑色紋路。那人舉起的權杖頂端,鑲嵌著的墨綠色晶體正在瘋狂吸收她項鏈的力量。而嵐的鱗片開始剝落,藍色血液滴落在陣圖上,竟詭異地逆流回他的傷口。
原來海妖血脈與時空之力真的能共鳴。紫色鬥篷發出興奮的低笑,有了這個,雪島的秘密就藏不住了!他突然揮杖,地麵裂開無數縫隙,冰淵龍骸骨的碎塊懸浮而起,組成尖銳的骨刺刺向雪花。千鈞一發之際,雪島熊撞破船舷衝進來,用龐大的身軀為她擋住攻擊。
花熊和島花也隨後趕到,花熊的詩稿化作金色光刃,島花的軟鞭卷起草藥粉末。但紫色鬥篷隻是輕輕一揮手,兩人便被無形的力量彈飛。夏宕和女娃在甲板下方與青銅魚盔人激戰,女娃的草藥彈炸開時,照亮了對方鎧甲內側刻著的詭異符文。
嵐掙紮著爬起來,魚尾纏住祭壇支柱:快毀掉那個晶體!雪花握緊項鏈,卻發現金色光芒正在變弱。紫色鬥篷的笑聲越來越瘋狂,他摘下兜帽的瞬間,眾人同時倒吸冷氣——那張臉與嵐有七分相似,隻是左眼角有道猙獰的傷疤。
好久不見,弟弟。他的聲音帶著扭曲的快意,當年被海妖族驅逐的滋味不好受吧?現在,該輪到你們嘗嘗失去一切的痛苦了!話音未落,祭壇突然劇烈震動,冰淵龍骸骨的碎塊開始重組,而雪花的項鏈竟不受控製地飛向墨綠色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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