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島熊的熊掌剛拍碎機械傀儡的肩甲,粘稠的藍紫色液體突然從破碎處噴湧而出。這液體帶著刺鼻的腐臭味,濺在冰麵上瞬間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島花猛地拽著花熊往後跳,軟鞭在空中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堪堪將幾滴飛濺的液體抽落。
“這玩意兒是活體機械!”花熊的詩稿被濺上汙漬,急得直跺腳。他推了推歪斜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睛瞪得溜圓,“你們看它關節處的藤蔓,在動!”眾人這才發現,傀儡關節處纏繞的青黑色藤蔓正像蛇一樣扭動,末端還長出細小的吸盤,牢牢吸附在傀儡金屬外殼上。
嵐的魚尾鱗片突然泛起詭異的暗青色,他猛地將彎刀橫在胸前:“小心!這些藤蔓被下了咒!”話音未落,最前方的傀儡突然抬手,骨刃泛著幽藍的光直刺雪島熊麵門。雪島熊怒吼一聲,巨掌拍向傀儡,卻在接觸的瞬間僵住——它的熊掌竟被藤蔓纏住,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
“快用草藥!”女娃從腰間掏出個粗陶罐子,裡麵是她連夜熬製的驅蟲汁液。夏宕手忙腳亂地往木勺裡倒,結果灑了自己一身,活像隻掉進染缸的老母雞。島花甩出軟鞭卷住罐子,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精準拋向雪島熊。雪島熊慌忙用沒被纏住的爪子接住,將汁液一股腦潑在藤蔓上。
嗤啦——
藤蔓發出令人牙酸的慘叫,像被燙到的蜈蚣般瘋狂扭動著鬆開。但更多的傀儡從毒霧中湧來,它們動作整齊劃一,骨刃碰撞聲如同萬鬼夜哭。花熊突然抓住女娃的衣袖:“娘!您看它們攻擊的軌跡!”
眾人定睛望去,隻見傀儡們的攻擊路線竟組成某種古怪的圖案。女娃眉頭緊皺,大腦飛速運轉:“這是......北鬥七星陣?不對,是倒過來的!”她猛地一拍大腿,“是‘南鬥倒懸陣’!專門克製正麵強攻!”
嵐的額頭沁出藍色汗珠,魚尾擺動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他的寶石眼突然劇烈疼痛,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現出畫麵:一間充滿齒輪的密室,牆壁上刻滿扭曲的符文。一個身著銀鱗鎧甲的人正在調試一台刻滿雪花圖騰的儀器,手中拿著的,赫然是從雪島冰殿偷走的半卷獸皮!
“原來他一直在利用冰殿殘卷製造傀儡!”嵐大喊著將記憶共享給眾人。女娃的瞳孔猛地收縮,從懷中掏出用草藥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的繩索:“試試用這個破咒!這是仿照驅蟲原理調配的,以毒攻毒!”
雪島熊率先衝上前,粗壯的手臂掄起繩索如巨蟒出洞。繩索纏上傀儡脖頸的瞬間,藤蔓發出淒厲的尖嘯,開始瘋狂往回縮。花熊見狀,舉起骨弓射出帶著火焰的詩稿:“千磨萬擊還堅勁——”詩句化作金色光刃,斬斷試圖逃跑的藤蔓。
然而就在此時,毒霧中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個身著血紅色紗裙的女子踏著傀儡頭頂飄來,她的長發如燃燒的火焰,發間插著的骨簪還滴落著藍紫色液體。“想破陣?沒那麼容易哦~”她指尖輕點,所有傀儡的眼睛同時變成血紅色,骨刃上泛起的幽藍光芒瞬間暴漲。
島花的軟鞭剛觸及最近的傀儡,突然感覺手腕一緊。低頭一看,自己的軟鞭不知何時纏上了自己的脖子,而另一端,竟被那紅衣女子握在手中。“小丫頭,和姐姐比手腕?你還嫩了點~”女子嬌笑著一扯,島花頓時被拽得踉蹌。
雪島熊暴怒,揮掌劈向紅衣女子。女子卻靈巧地側身避開,腳尖點在雪島熊的掌背上,在他皮毛上留下一串冒著青煙的腳印。“大塊頭,火氣這麼大,小心長痘痘哦~”她又咯咯笑著看向嵐,“倒是這位小哥哥,眼神這麼深情,是在想誰呢?”
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雪花的笑臉。紅衣女子見狀笑得更歡了,手中突然甩出一條由藤蔓編織的長鞭:“既然這麼想念,那姐姐就送你去見她——”長鞭如毒蛇般刺向嵐的胸口,卻在即將觸及的刹那,被一道金色光芒擋住。
女娃不知何時擋在嵐身前,手中握著的,正是那枚沉寂許久的珍珠項鏈。項鏈表麵泛起細密的裂紋,卻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將紅衣女子的藤蔓鞭燒得滋滋作響。“想動我的家人,先過我這關!”女娃的聲音沙啞卻堅定,佝僂的身形在金光中竟顯得無比高大。
紅衣女子挑眉:“喲,還挺護犢子。不過......”她突然抬手打了個響指,毒霧中傳來震耳欲聾的機械轟鳴聲,“你們以為這就是全部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毒霧深處緩緩駛出一輛巨型戰車。戰車周身纏繞著發光的藤蔓,車輪碾壓過的冰麵瞬間化為齏粉。駕駛座上,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緩緩摘下遮擋物——赫然是那張與嵐有七分相似的臉!
“哥哥?!”嵐的彎刀差點脫手。
“好久不見,弟弟。”那人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手中把玩著半卷獸皮,“這次,你們可沒那麼容易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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