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島地麵震顫得像篩糠,滾燙的岩漿咕嘟咕嘟從裂縫裡冒出來,把冰麵燙得直冒白煙。女娃的白發被熱浪吹得亂舞,她死死攥著從沉船帶回來的破冊子,手指關節都發白了。冊子最後一頁歪歪扭扭畫著個奇怪配方,旁邊還沾著幾滴發黑的水漬。
定岩散!得要雪島熊的掌心血、嵐的海妖淚,還有......女娃的聲音被轟鳴的地動聲撕得支離破碎。她抬頭看向嵐,這個銀發青年正用尾巴纏著石柱,鱗片被岩漿映得藍幽幽的,像罩著層火焰。花熊抱著陶罐蹲在女娃腳邊,詩集邊角被火星燎得焦黑,他仰著通紅的臉喊:姥姥,時空節點的本源之力怎麼取?
這話讓所有人都僵住了。雪花的虛影在項鏈上忽明忽暗,她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用我的力量......但撐不了多久。嵐猛地轉身,魚尾甩出一道水花:不行!上次你......他的話被雪島熊的怒吼打斷,這頭巨獸正用熊掌死死抵住一塊即將墜落的冰岩,爪縫裡滲出的血珠滴在岩漿上,滋啦滋啦冒黑煙。
島花踩著輕功在岩漿縫隙間跳躍,馬尾辮上的雪花銀飾叮當作響。她突然甩出軟鞭纏住花熊的腰,把他從一道突然裂開的地縫邊拽回來:哥你能不能彆發呆!花熊踉蹌著站穩,突然指著冊子喊:等等!這裡還有小字!說藥引子得用活物心臟做載體!
這話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雪島熊身上。這頭巨獸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突然一爪子拍在自己胸口,震得胸前的毛發都炸開了:嗷嗚!用我的!雪花虛影急得直晃:不行!你會......她話沒說完,地麵突然裂開個巨大的口子,滾燙的岩漿噴泉般衝天而起,把眾人澆了個措手不及。
夏宕的白胡子都被燎卷了,他扯著嗓子喊:先製藥!再猶豫雪島就沉了!女娃咬咬牙,從懷裡掏出個貝殼碗。嵐的魚尾突然泛起藍光,一滴透明的淚順著銀色鱗片滾進碗裡,帶著股海水的鹹澀味。雪島熊舉起還在滴血的熊掌,卻在要按下去時被哈洛克攔住。這個白發老船長不知從哪摸出把骨刀,刀刃上刻著奇怪的海浪紋路:用我的刀,乾淨。
就在眾人手忙腳亂製藥時,天空突然暗下來。一團紫黑色的雲壓過來,雲裡傳來詭異的笑聲。島花的軟鞭瞬間繃直:又是那家夥!話音未落,無數根紫黑色的藤蔓從雲裡垂下來,藤蔓頂端開著血紅色的花,花瓣邊緣還滴著粘液。
小心!這是深海屍藻!老族長突然從海裡冒出來,他的魚尾鱗片泛著珍珠光澤,卻被藤蔓的粘液腐蝕得滋滋作響。他奮力甩尾掀起巨浪,卻隻衝散了一小片藤蔓。花熊突然大喊:姥姥!冊子上寫屍藻怕月光藤!
女娃的手抖得厲害,翻找背包的動作卻沒停:可月光藤在雪島最北邊的冰崖!她話音未落,一根藤蔓突然纏住她的腳踝。雪島熊暴怒,一巴掌把藤蔓拍得稀爛,濺起的粘液卻沾到了花熊手臂上。少年慘叫一聲,皮膚瞬間開始潰爛。
用我的血!嵐突然撲過來,魚尾劃開一道傷口,藍色的血滴在花熊傷口上。腐蝕的速度奇跡般減緩,可嵐的臉色也變得慘白。這時,更多藤蔓像巨蟒般纏過來,其中一根直取正在製藥的貝殼碗。島花的軟鞭在空中甩出個漂亮的弧度,纏住藤蔓猛地一拽。誰料藤蔓突然分裂成無數小藤蔓,轉眼就把她捆成了粽子。
妹妹!花熊急得要衝過去,卻被女娃一把拽住。老教師的眼睛亮得嚇人,她舉起剛配好的定岩散,藥汁在貝殼碗裡泛著詭異的青綠色:都退後!說罷,她把整碗藥汁潑向最近的岩漿噴泉。藥汁接觸岩漿的刹那,爆出刺目的藍光,周圍的岩漿竟真的凝固成了黑色的岩石。
可沒等眾人鬆口氣,天空中的紫黑色雲突然收縮成一個巨大的人臉。那張臉上長滿血紅色的眼睛,每個眼睛都盯著不同的人。花熊的詩集無風自動,他顫抖著念出一句詩:千磨萬擊還堅勁......詩句剛出口就被撕碎。嵐突然把雪花的虛影護在身後,魚尾鱗片豎起:這不是自然力量,是有人在操控!
就在這時,雪島熊突然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吼叫。眾人轉頭看去,隻見這頭巨獸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剛才滴入藥汁的傷口正湧出黑色的液體。它龐大的身軀緩緩轉向女娃,利爪在冰麵上刮出刺耳的聲響。花熊臉色煞白:姥姥快躲!熊舅舅被控製了!
女娃卻站在原地沒動,她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裡麵是片乾枯的冰晶蘭。這是雪島最珍貴的草藥,她一直留著給孩子們備用。大憨,還記得第一次給你包紮傷口嗎?她的聲音很輕,卻穿透了轟鳴的地動聲。雪島熊的腳步頓了頓,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像在掙紮。
可紫黑色的雲不給她機會。無數藤蔓突然化作利箭射向女娃,千鈞一發之際,嵐的魚尾甩出一道藍色屏障。屏障與藤蔓相撞的瞬間,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老族長趁機吹響海螺,悠揚的號聲中,海水掀起巨浪撲向天空。但雲裡的人臉隻是咧了咧血盆大口,更多紫黑色的霧氣從它嘴裡噴出來,把整個雪島都染成了詭異的顏色。
雪花的虛影突然變得清晰,她的手穿過嵐的身體,按在項鏈上:用我的力量,強行壓製火山口!嵐還沒來得及反對,金色的光芒就從項鏈爆發出來。光芒中,他看見雪花對他笑了笑,眼神溫柔得像雪島的極光。可還沒等他抓住那抹虛影,雪島熊突然發瘋般撲過來,利爪直取女娃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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